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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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对啊，侯爷还曾答应过，日后要帮我出资建女学呢。”

&esp;&esp;萧牧微微转头垂眸看向她，低声问：“本侯不是洪水猛兽吧？”

&esp;&esp;他指的自是她与冯氏谈及的那句“天下男子皆是洪水猛兽吗”——

&esp;&esp;衡玉也看向他，四目相接，少女颊边眼底皆溢出笑意：“真论起来，侯爷应当是镇宅救世之祥瑞神兽。”

&esp;&esp;这是什么说法？

&esp;&esp;萧牧好笑地看着她：“怎么，待日后你开了女学，本侯要蹲在你书院门前做石狮不成？”

&esp;&esp;“那怎敢劳驾？到时自是要给侯爷于书院中立上一面功德碑的，其上便书，于某年某月，萧节使出资建成此学，功德深远，应被后辈铭记相传，永受香火供奉……”衡玉一本正经地思索着道。

&esp;&esp;萧牧笑了一声：“那还真是多谢。”

&esp;&esp;满挟桃花香气的清风吹过，二人步调一致地往前走着。

&esp;&esp;“不过我倒有些好奇。”走出了落满桃花瓣的小径，萧牧问：“你可担心自己所言过深，会遭人误解曲解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莫说误解曲解了——”衡玉道：“便是我自个儿，今日醒来，也常觉得昨日之言有诸多不足，好似脑子进水。人总是在时刻变化前进着的，可总不能因为想法尚未完美无暇，便不敢吐露，就此噤声吧？那样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哑巴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我私认为，在此境况下，开口表达的意义应当在于，哪怕被误解，但只要说出来，对对错错，是是非非，有碰撞也好，有争论也罢，却总是能引人思考的。”衡玉认真道：“有思考方能有进步，方能集思广益，而后修正改进，对吧？”

&esp;&esp;萧牧点头，并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赞成甚至是受教之色：“甚为在理。”

&esp;&esp;片刻后，他道：“我还有一件事亦十分好奇。”

&esp;&esp;“只管说来。”衡玉微抬眉看着他，像是做好了要与他好好切磋探讨学术与人生哲理的准备。

&esp;&esp;“你与马尚书家的郎君关系颇近？”

&esp;&esp;衡玉有些猝不及防——怎突然问起这个来？

&esp;&esp;“是有此事。”她回过神答道：“我们常一起蹴鞠，也算是在蹴鞠场上不打不相识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此人的蹴鞠踢得很好吗？”萧牧不咸不淡地问。

&esp;&esp;“数年前他牵头组了十来位官家子弟，搭了个班子，算是近两年京中郎君里最出色的蹴鞠队了。”衡玉道：“去年一整年十余场蹴鞠赛都无败绩，每场比赛都打得十分精彩。”

&esp;&esp;萧牧“哦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衡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他：“侯爷少时也爱蹴鞠吧？”

&esp;&esp;她幼时虽未见过他，但他的名号是听过许多次的——时家小将军年少意气风发的事迹，也略有些印象。

&esp;&esp;“随便踢一踢罢了。”萧牧负手道。

&esp;&esp;衡玉“嘁”了一声，这臭屁的神态可不像是“随便踢一踢”啊。

&esp;&esp;“那待日后有机会，我私下约了马文哲出来，咱们切磋切磋如何？”她故作挑衅地道。

&esp;&esp;萧牧：“本侯可不欺负小孩子，踢哭了回去寻家中大人告状倒也麻烦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知哭得是谁呢，侯爷是怕输了，战无不胜的英名就此毁于一旦吧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想得委实多了些，蹴鞠能赢本侯的人恐怕还未出生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二人你一句我一句，走进了书房里。

&esp;&esp;蓝青一路听着，只觉自家郎君多少有些幼稚了。

&esp;&esp;但这份幼稚里，却似有几分年少时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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