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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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萧牧便直起身，将她往上托之际，隔着柔软衣裙扶住了她的腿。

&esp;&esp;衡玉双手紧紧扒到墙头上，小声道：“可以了，够着了！”

&esp;&esp;萧牧遂动作小心地将人托了上去。

&esp;&esp;“食盒给我。”衡玉在墙上坐稳，朝下面伸出了一只手。

&esp;&esp;浅淡月色下，少女坐在墙上居高看着他，朝他伸出了手，头顶是漫天星辰。

&esp;&esp;萧牧莫名怔然一瞬，才将食盒递到那只手中。

&esp;&esp;而后，他脚下借力一跃，双手一攀，轻一提身，便轻而易举地跃上了高墙。

&esp;&esp;衡玉看在眼中，浑然只一个感受——这显然不仅仅只是身手敏捷，应当更少不得经验累积，想来翻墙之事应当没少干。

&esp;&esp;她不由便想到，他年少时性情不羁，不服管教，翻墙大约是家常便饭。

&esp;&esp;衡玉犹自出神间，忽觉身下一空，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，脑袋一时空白之下，下意识地便去抱住能抱住的一切。

&esp;&esp;萧牧揽着她落在了院墙内，低头看着那紧紧抱着自己不敢撒手的人。

&esp;&esp;衡玉勉强回神，余惊未除地将人松开，心跳砰砰乱撞地道：“……你怎也不说一声便突然这么跳下来了？”

&esp;&esp;这舒国公府的院墙，可不是一般地高。

&esp;&esp;“突然吗？”萧牧有些好笑地看着她，但见她的确被吓着了，还是态度端正地道：“下次我会提醒你一句的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接过她手中的食盒：“走吧。”

&esp;&esp;衡玉随他往前走着，借着月色放眼望向四下，只觉处处于庄严中透着颓败荒芜。

&esp;&esp;二人就这么静静走着，衡玉看着他过于安静的背影，觉得需要说些什么：“……我幼时也是来过一回的，约是四五岁时，随阿翁来过，只是好像没能瞧见你。”

&esp;&esp;她的声音很轻，萧牧未有回应。

&esp;&esp;就在衡玉觉得他无意开口说话时，才听他好似才回过神来，道：“我长你五岁余，你四五岁时，我已十分顽劣了，轻易是不着家的。”

&esp;&esp;他说着，视线一寸寸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砖瓦草木。

&esp;&esp;衡玉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，奇道：“那是一株……樱桃树吗？”

&esp;&esp;萧牧点了下头，带着她走了过去。

&esp;&esp;“此乃圣人御赐，父亲亲手所植。”萧牧回忆道。

&esp;&esp;“此物十分珍稀，被呈贡入京，也只十数年而已。”衡玉看着那颗颗通红的樱桃果实，道：“宫中的樱桃园，每年此时成熟，需先荐寝庙，再设樱桃宴以赐新科进士——兄长高中那年，在宫中得了几颗，却未舍得吃，特地藏在袖中带回了家。”

&esp;&esp;萧牧闻言，抬手摘下几颗完好的果子递与她：“无人打理，倒也长得颇好，只是便宜了鸟雀。”

&esp;&esp;衡玉捧在手里，看向四处：“此处是时伯父的外书房所在吧？”

&esp;&esp;“是，父亲从前多是在此处理公务。”萧牧声音刚落，神色倏然微变。

&esp;&esp;他握住衡玉一只手，带着她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假山后，低声道：“有人过来了——”

&esp;&esp;在他拉着自己躲避之时衡玉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，此时闻言便将呼吸放得更轻了些，有些紧张地留意着假山外的动静。

&esp;&esp;有人过来固然不可怕，但若被人识破了他的身份——

&esp;&esp;果然，不多时便有轻而快的脚步声传近。

&esp;&esp;衡玉透过两座假山之间的缝隙无声看过去，只见来人着蓝袍，脚步极快，显然是有些功夫在身，一路快走到石阶上方，而后蹲身下去，摆了些不知什么东西后，燃起了一片火光。

&esp;&esp;是在烧纸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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