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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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严明闭着眼睛，低声道：“好，我记下了……我必会用心分辨。”

&esp;&esp;姜雪昔嘴角泛起一丝安心笑意：“如此……我便可放心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先不要说这些了。”严明道：“你看，太阳就要出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姜雪昔艰难地抬起眼睛，朝远处看去。

&esp;&esp;山后隐隐发亮，有一丝光芒破云而出。

&esp;&esp;应当，很快便能看到太阳了——她只能在心里这般说道。

&esp;&esp;因为她想留些力气，对他说一句：“容济，能将你找回，且与你待在一起这么久，我常觉得，自己是在做梦……”

&esp;&esp;严明颤颤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。

&esp;&esp;“如果你觉得尚且算是个好梦……那便一直做下去吧。”

&esp;&esp;他想再将她抱得紧些，却渐渐放轻了力气。

&esp;&esp;晨风轻拂，朝阳出岫。

&esp;&esp;万物初醒，亦有气息于此长眠。

&esp;&esp;姜家姑娘在成亲前一日离世而去的消息，很快传遍了京师。

&esp;&esp;有人感慨遗憾，亦有人说些不合时宜之言，但这些均无人在意了。

&esp;&esp;严明不在意，姜正辅更顾不得再去在意。

&esp;&esp;严明将姜雪昔送回姜家之后，青衿取出了两封姜雪昔的亲笔信笺。

&esp;&esp;“这是姑娘临去庄子前写下的，让婢子于……于事后交给郎主。”

&esp;&esp;姜正辅看似镇定地接过，尚且未能读通文字之意，单只是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女儿家字迹，已有泪水夺眶而出。

&esp;&esp;宦海沉浮多年，丧妻而又丧子，至这般年岁，此乃平生第一次于人前失态落泪。

&esp;&esp;半晌，他艰难地闭上眼睛，声音悲颤：“我便知道……她是不愿让我亲见她离去，才寻了借口去了别庄。”

&esp;&esp;严明静静立在一旁，片刻后，朝那发髻花白的老人深深施礼：“雪昔说，令公本就不信所谓冲喜之说，此番不过是为成全我们二人……容济感激不尽。”

&esp;&esp;姜正辅站在那里，未有回应。

&esp;&esp;他拿着那封信笺，转过身，步履迟缓地走向了昏暗的书房中。

&esp;&esp;一贯镇定沉稳，不知经了多少大风大浪的姜令公，甚至无法亲自料理女儿的后事。

&esp;&esp;严明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，将布置好的喜堂撤去，改换为了灵堂。

&esp;&esp;此举遭到了姜氏族人的声讨与奚落——

&esp;&esp;“分明还未拜堂，这亲事便做不得数，一个外人，岂能插手我姜氏家事！”

&esp;&esp;“什么甘心为昔儿冲喜，果真有那般痴情，又岂会在昔儿离去之后，尚有如此心力行如此大包大揽之举？”

&esp;&esp;严明对此充耳不闻。

&esp;&esp;姜正辅听闻此事，吩咐了管事，以“灵前扰了昔儿清净”为由，将一应族人轰出了府去。

&esp;&esp;次日，衡玉登门吊唁，于灵堂内待了许久。

&esp;&esp;裴家一贯以姜正辅马首是瞻，裴无双曾听衡玉提起过严军医与姜家姑娘之事，因此也跟着家中舅母一同过来吊唁。

&esp;&esp;看到了在旁守灵的严明，裴无双并未表现出与之相识之色。

&esp;&esp;阿衡告诉过她，严军医为了替姜家姑娘冲喜，改换了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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