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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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6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塘中遍植藕荷，根深须杂，其下便是淤泥。

&esp;&esp;衡玉纵会泅水，却也不好前行，只能一面将那些根须花茎扯开，一面往那抹衣角的所在靠近着。

&esp;&esp;而越是靠近，衡玉心头便越是发沉，她口鼻间全是腥气，而这腥气似乎并不算是水腥气——

&esp;&esp;夜色过浓，如此近距离下她有些分辨不出水的颜色，只觉暗的似乎有些异样……

&esp;&esp;她拼力向前游去，伸手抓向那抹衣角，而后握住了一条手臂。

&esp;&esp;此处不算是深水中央，人被缠缚在荷叶间沉沉浮浮，此时被衡玉这般一拉，露出了一张熟悉但过于安静的脸庞。

&esp;&esp;衡玉心中再无丝毫侥幸：“……萧伯母！”

&esp;&esp;竟果真是萧伯母！

&esp;&esp;见人已没了丝毫意识，衡玉一时顾不得去思索其它，伸手将人揽过，奋力往塘边游去。

&esp;&esp;“这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快去帮忙！”

&esp;&esp;马尚书几人见状皆是一惊，连声催促被月见喊过来的侍卫。

&esp;&esp;两名侍卫快步上前，一人蹚进了塘中，帮着衡玉将萧夫人扶了上来，平放在塘边。

&esp;&esp;“速速去请医官！”衣裙发髻既已湿透的衡玉颤声说着，立时上前跪坐下来，将萧夫人的头偏向一侧，顾不得什么礼节仪态，便伸手去掰开萧夫人的嘴，替她清理其内的杂质污泥。

&esp;&esp;清理罢口鼻，察觉到身下之人已无呼吸，衡玉仍旧没有片刻犹豫，拿双手替萧夫人用力地按压心口。

&esp;&esp;她虽不通医理，但读的书比旁人多，去过之处甚多，见过的事物也更广阔，又因自己会泅水，在此方面懂得的应急法子便也比常人更繁杂一些。

&esp;&esp;其蓁上前，看着萧夫人已经青白没有生机的面庞，欲言又止。

&esp;&esp;“果真是萧节使的母亲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好端端地怎会落水？”

&esp;&esp;“吉娘子……”路过此处的金六郎君见状上前来，虽惊惧不已，仍是立时蹲身下去问道：“可……可有我能帮得上忙之处？”

&esp;&esp;却见那狼狈不已的少女只顾着一下下用力按压着身下妇人的胸腔，已根本听不到他的话。

&esp;&esp;少年见状唯有催促身边宫人：“医官来了没有？快去再催！”

&esp;&esp;纵然不提其他，单说若有人今晚在东宫里出了事，便是一桩极大的麻烦。

&esp;&esp;听到动静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，有妇人女眷看清了萧夫人的脸之后惊叫着掩口后退。

&esp;&esp;“医官来了！快些让开！”

&esp;&esp;贾医官提着药箱快步上前，衡玉手下动作未停：“伤在头上，有劳医官快些处理！”

&esp;&esp;贾医官闻言一惊，连忙查看。

&esp;&esp;传话的人只道萧节使的母亲溺水，已无呼吸——他单是听着这句话，便吓得肝胆俱裂了！

&esp;&esp;眼下才知，头上竟还有伤口！

&esp;&esp;“伤在脑后，必然出血颇多啊……”看着那遭水浸泡后依旧触目惊心的伤口，贾医官忙去探了鼻息和脉象，面色渐渐白了下来。

&esp;&esp;“怕是……怕是救不回来了。”贾医官声音微颤，委婉地道。

&esp;&esp;衡玉头也未抬，只道：“请医官先行包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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