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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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萧牧哑声道：“那也还需先有‘来日’可言。”

&esp;&esp;印海意味不明地喟叹道：“也就是吉画师了，但凡换个人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但凡换个人，今日我少不得要挨上一巴掌。”萧牧嘴角现出一丝极淡的涩然笑意：“正因是她。”

&esp;&esp;须臾，又道：“也只能是她。”

&esp;&esp;那道黑影离开了定北侯府之后，趁着夜色，一路避人耳目地回到了一座府邸内。

&esp;&esp;深夜未眠，一只虎口处有着一道旧时疤痕的手，正百无聊赖地拿一根长银针拨动着灯芯。

&esp;&esp;“禀主人，属下已经查看过，那棺木中的确是萧夫人的尸身。”

&esp;&esp;陷在蜡油里的灯芯被挑起，室内顿时添了明亮。

&esp;&esp;那只手将银针丢到一旁，掩口打了个呵欠，不甚在意般道：“知道了，退下吧。”

&esp;&esp;夜空漆黑如墨，无边无际，不见半颗星子。

&esp;&esp;衡玉穿着中衣披发站在窗边，望着窗外夜色，久久未动。

&esp;&esp;停灵满七日，便到了萧夫人出殡下葬之日。

&esp;&esp;数日前宫中拟旨送入定北侯府，于城外风水极佳之处特赐下了墓园，以使萧夫人在此长眠，入土为安。

&esp;&esp;出殡的队伍由定北侯府出发，穿过长街，凡过之处，纸钱漫天，一地雪白。

&esp;&esp;与寻常出殡不同，送丧的队伍中，未闻一丝哭声，过于沉寂。

&esp;&esp;临街茶楼中，衡玉站在二楼窗外，看着那长长的丧仪，及那手捧牌位，走在最前方、挺拔身形添了几分清瘦的青年。

&esp;&esp;其身后左右下属护卫随行，皆着丧服，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士，未曾被那一身素白卸去肃煞之气。

&esp;&esp;两侧百姓纷纷让行，几乎无人敢出声议论。

&esp;&esp;“阿衡……”顾听南将视线收回，轻声道：“咱们回去吧。”

&esp;&esp;裴无双此时也陪在一旁，看着好友短短时日消瘦了许多的身形，也目含劝慰地道：“走吧阿衡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伸手握住了衡玉一只微凉的手。

&esp;&esp;片刻后，衡玉点头。

&esp;&esp;几人出了茶楼，翠槐准备扶衡玉上马车之际，却见衡玉看向了街对面的一间当铺。

&esp;&esp;“阿衡？”见衡玉站着未动，顾听南唤道。

&esp;&esp;“我需去一趟典当行，劳顾姐姐在此稍等等。”衡玉说道。

&esp;&esp;顾听南虽不解，但也只是点头，并不多问。

&esp;&esp;“阿衡此时去典当行作何？”裴无双有意想跟上去瞧瞧，被顾听南抓住了手臂。

&esp;&esp;“别跟去了，她许是有事要办。”

&esp;&esp;裴无双虽好奇，闻言却也点了头，目送着衡玉进了那间当铺。

&esp;&esp;当铺的掌柜在柜台后瞧见衡玉，笑着揖手。

&esp;&esp;此时当铺中并无客人在，衡玉遂直言问道：“敢问晏东家可有回信没有？”

&esp;&esp;久未寻到晏泯踪迹，知晓对方是刻意藏身，不愿被她和萧牧寻到，她便找到了这间当铺——此前，在晏泯还是晏锦之时，她偶尔与对方通信，便是通过这间当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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