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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阿衡没说，这种事不是边看边猜的么——”

&esp;&esp;“猜？”吉南弦在她身边坐下：“说了这半日，阿瑶……你竟也不确定真假的？”

&esp;&esp;“你与我说说，你是如何猜的？”吉南弦嘴上说个没完：“那晚你不在，故而不知他们二人是何模样……真真是看不出半分演的痕迹！且自萧夫人出事后至那晚灵堂相见，中间阿衡又不曾见过萧节使，若当真是做戏，那他们是何时对的戏？这全然说不通啊！”

&esp;&esp;喻氏忍不住捂了耳朵起身，往床榻处走去。

&esp;&esp;吉南弦立马跟上去：“阿瑶，咱们且讨论一二……”

&esp;&esp;他必须要弄明白此事！

&esp;&esp;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！

&esp;&esp;深浓夜色中，冷清威严的定北侯府只留了寥寥数盏灯。

&esp;&esp;高阁之上，着乌袍的青年凭栏远望着城中星星点点的灯火。

&esp;&esp;“白日里去寻兄长时，听闻兄长在忙，便未有打搅。”

&esp;&esp;随着脚步声的靠近，一道声音自萧牧身后响起：“兄长如今尚在服药调理，近来这般劳神费心，安排罢诸事却仍不肯早些回去歇息，可是因为在担心小十七吗？”

&esp;&esp;萧牧未回头，道：“不知她现下如何了——”

&esp;&esp;晏泯走到他身边，与他望向同一个方向，那是永阳长公主府所在之处。

&esp;&esp;“小十七这是只身入虎穴了……”遥遥看着那座府邸的方向，晏泯眼底有不知名的暗涌翻动。

&esp;&esp;短短时日间，他消瘦颇多。

&esp;&esp;自得知真相后，他常是靠将自己灌醉了睡去，终日昏沉浑噩，只近来这数日，方才有了清醒模样。

&esp;&esp;“兄长可曾想过，小十七何至于如此冒险？”

&esp;&esp;晏泯的视线始终定在那一处，缓声说道：“因为我们皆为棋子，棋子想要挣扎反抗，便需置之死地而后生……时家被构陷蒙冤，你我被利用欺瞒，这一切的根本便是这世间不公。而若甘心为蝼蚁，便只能注定被人踩在脚下，任人欺凌摆布。”

&esp;&esp;言毕，他转头看向萧牧：“兄长，当下时机已至，是时候动手了。”

&esp;&esp;我要兄长为天下之主

&esp;&esp;面对晏泯的话，萧牧一时未有回应。

&esp;&esp;晏泯不免有些着急了：“兄长，当下新帝已立，而李蔚利用天意之说造势立威揽权之举一日更胜过一日，兄长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或李氏其他人坐稳这皇位不成？”

&esp;&esp;察觉到他的心思，萧牧微微侧首看向他，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目含提醒地道：“阿锦，我们的仇人是李蔚，不是李氏其他人，更不是天下人。”

&esp;&esp;“李氏其他人与李蔚又有何分别？”晏泯道：“难道兄长忘了如今停灵在太极殿中的那个昏君了吗？他们这些坐享其成而又举刀屠戮功臣的皇室中人，骨子里皆流着同样的血！他们构陷无辜者时，尚要株连九族，赶尽杀绝！讨还血债之人，理应也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，如此才算得上讨回些许公道，不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兄长不反，只欲杀李蔚一人，可如此一来，岂非正是为李氏其他人做嫁衣？”晏泯眉眼间神态焦急地劝说着：“而到时，无论是李家人还是其他有夺位之心者，一旦待他们稳坐皇位之后，又岂能容得下兄长？”

&esp;&esp;“兄长手握北地兵权，威望颇重，他们必会对兄长下手！”

&esp;&esp;“兄长分明有力一争，为何非要将自己置于那般被动之地？难道这些年来兄长所承受的质疑猜忌，明刀暗箭竟还不够多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还是说……”他看着萧牧，已红了眼眶，声音轻了些，却带着一丝颤意：“还是说，当年之事，给兄长的教训还不够？前车之鉴不足道，重蹈覆辙亦不足以让兄长畏惧分毫——”

&esp;&esp;“阿锦，错的只是李蔚。”萧牧再次正色与他道：“而若以复仇之名，行残害无辜、罔顾天下苍生之举，你我亦是李蔚。你既这般痛恨她，便不可放纵自己成为她，否则即为万劫不复。”

&esp;&esp;晏泯神态紧绷，凝声问道：“兄长口口声声念及天下苍生……在兄长心中，若天下可安，而兄长死，是否亦无不可？”

&esp;&esp;萧牧没有回避他的视线，虽未回答，但眼中似已有答案。

&esp;&esp;“可我不答应——”晏泯的眼眶愈红了两分：“我不要兄长再死一次，我不想再经历至亲枉死之痛！我要兄长为这天下之主，居至高之位，从此旧事再无重演之可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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