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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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衡玉很有些喜出望外，笑道：“怎会枯燥？侯爷胸有丘壑，心怀大义，明世间疾苦，还愿建女学以助天下女子，我将侯爷真正看作知己是也。”

&esp;&esp;她除了笑容之外，赞美之言也从不对人吝啬。

&esp;&esp;萧牧本该觉得她又在拍马屁而已，然听得“知己”二字，还是深深看了她一眼，由衷道：“若你为男子，你我或当结为异姓兄弟。”

&esp;&esp;这实在是他待人最高的夸赞与认同了。

&esp;&esp;“……？”面对如此“认同”，衡玉亦礼貌回应道：“……如此还真是可惜了，今生难圆此意，那便寄于来世吧。”

&esp;&esp;为此来世兄弟之约，二人又对饮一杯。

&esp;&esp;煮酒的小炉炭火未灭，热酒暖极了脏腑，催出几分燥热之感，衡玉随手推开一侧的窗，一时凉意扑面，反倒舒适宜人。

&esp;&esp;雪仍未停，院中四下裹上厚厚银装，天与地与万物一白。

&esp;&esp;如此寂静美景，衡玉手指扒在窗棂处，一时看得入神。

&esp;&esp;她之爱美心性，不止在人，亦在世间万物。

&esp;&esp;此时不免兴致勃勃地指向窗外，道：“侯爷，我想去院中看看。”

&esp;&esp;萧牧有些好笑地看着她：“你非三岁孩童，无需坐立皆经我准允。”

&esp;&esp;“未经主人允许不可擅入别处，此乃为客之道。”衡玉起得身来，便出了屋子。

&esp;&esp;积雪颇深，她提了衣裙，一步步下了石阶，每一步都踩在晶亮软绵的积雪之上，单听得咯吱声响，便叫人心生愉悦。

&esp;&esp;萧牧透过窗棂，看着那道行走在雪中的丁香色身影。

&esp;&esp;纵只是背影，瞧不见她的表情，却也叫人察觉得到她此时心境自在疏阔。

&esp;&esp;萧牧嘴角微弯，静静看着。

&esp;&esp;不多时，她在一处假山前停下脚步，蹲身下来，侧着脑袋望向假山间的缝隙，不知是发现了什么。

&esp;&esp;雪落在她头顶，染了些白。

&esp;&esp;萧牧回过神，看一眼屏风上挂着的狐裘，遂起身。

&esp;&esp;找到你了

&esp;&esp;萧牧来至院中，在她身后停下脚步。

&esp;&esp;衡玉听得动静，转过身来同他道：“方才这儿有只猫，好像钻过去跑走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府中不缺它们的避寒之处，下人们不会加以驱赶。”萧牧将狐裘递去，道：“你更该关心自己，酒后寒意易侵体，披上——”

&esp;&esp;衡玉望着那被递到面前的狐裘，发了会儿呆，欲站起身来。

&esp;&esp;然不知是否蹲得久了，加之酒意扩散，她将将要站起之际，只觉头重脚轻，雪地又湿滑，一个未能站稳，脚下一崴，身子便往前倾去。

&esp;&esp;萧牧见状欲去扶她，身形却不知因何竟有一瞬静止，而只此一瞬，就被她扑倒在地。

&esp;&esp;二人齐齐倒在积雪中。

&esp;&esp;衡玉的鼻子重重磕在他肩膀处，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，脑子也混混沌沌。

&esp;&esp;这一片混沌中，她听到的是有力的心跳之音。

&esp;&esp;她抬起脸来，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庞。

&esp;&esp;萧牧无甚表情的脸上此时愈发怔怔，乃至透出几分僵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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