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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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黎明的光洒在她的脸上，她的眼睫如蝶翼一般拢起，娇姣安宁。

&esp;&esp;李怀懿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。

&esp;&esp;真好啊，他想。

&esp;&esp;待到他的鸾鸾生下皇子，以后他驾崩了，鸾鸾还能跟着那个皇子去封地。

&esp;&esp;至于帝位——还是要寻国中淑女，给他诞下一个太子，才符合祖宗的规训。只是，为什么他每每想到这点，心中却不情不愿呢？

&esp;&esp;大约是因为每一个女子，都没有像鸾鸾这般合他的心意吧。

&esp;&esp;李怀懿帮姜鸾掖了掖被子，下了床榻，把外头的宫人传进来，轻手轻脚地洗漱更衣，去前面上朝。
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，姜鸾悠悠醒来。

&esp;&esp;宫人们撩开帐幔，手端盆匜等物，服侍姜鸾洗漱。姜鸾漱着口，目光落在花几上的红杏上。

&esp;&esp;自从上回，她把这朵干枯的红杏插在小瓷瓶后，它就一日日地摆在那里，等待着凋尽最后一丝色泽。

&esp;&esp;没有人敢把它丢掉。

&esp;&esp;姜鸾收回目光，待漱口更衣，又用过早膳后，悄悄命陪嫁宫女煮来避子汤，默不作声地喝掉。

&esp;&esp;“娘娘何必如此？”陪嫁宫女眼底盛满心疼。

&esp;&esp;姜鸾陷入回忆。

&esp;&esp;自从秦国停兵以后，她就每日被拘在李怀懿的身边。平心而论，他待她比从前更好，事事都紧着她，不敢给她丝毫的委屈受。

&esp;&esp;但是，在孩子一事的态度上，李怀懿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。

&esp;&esp;她入住承乾宫的他的鸾鸾，在做什么？

&esp;&esp;竞相绽放的桃李逸散出芬芳，从窗牖飘入宫室，外头莺啼燕语，鸟鸣啾啾，姜佐承的掌心，却已经被冷汗浸湿。

&esp;&esp;“他们怎么会在说阿鸾的事？”庄太后拍了拍姜佐承的肩膀，温声道，“小八，你别急，慢慢说。”

&esp;&esp;姜佐承恐惧地抿了抿唇，面无血色地道：“方才朕在高台之上，看见丞相在和扈启说话，朕很奇怪，便让宫人前去打探。”

&esp;&esp;越国皇宫的高台，地势极高，在其上可饱览半个皇宫的景色。在建成后，它被荒废了很多年，后来姜佐承即位，命人将它打扫出来。只有当他站在高台上，任由清风吹过宽袖，俯瞰着所有人的举动之时，他才能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帝王的尊严。

&esp;&esp;“宫人回来禀报，她听见丞相说，‘既然贵妃娘娘已经住进了承乾宫，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回国了？’”

&esp;&esp;庄太后拧眉，“他说的贵妃，是阿鸾？”

&esp;&esp;姜佐承咽了咽口水，“似乎是。因为扈启说，‘陛下还没有下令，你且再等等吧，某会向陛下言明的。’”

&esp;&esp;庄太后指尖一颤。

&esp;&esp;姜佐承哆哆嗦嗦地道：“阿娘，朕不知道……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让阿姐住进承乾宫。可是在最开始，朕本来不想当皇帝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是丞相，丞相在大皇兄还没驾崩的时候，来到朕的身边，他说朕有识人之明，可登帝位！”

&esp;&esp;“但朕才当了几天皇帝，秦国人就打进来了！丞相说，只要朕放言与越国同生共死，就能挽回军心，军心却并没有被挽回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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