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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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铁英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走进关帝庙，夏芩一眼便看到坐在台阶上机械地擦拭衣服的柳俊青。

&esp;&esp;她走过去，问道：“你探过亲了吗，见到你表姐没有？”

&esp;&esp;柳俊青略显慌张地站起身，脸上起了一片绯红，腼腆道：“没，衣服不干净，姑娘你……”

&esp;&esp;夏芩：“我来是想问问，你真的对袭击你的人一点印象也没有？”

&esp;&esp;柳俊青的脸蓦然一白，低下头，视线无意识地投在自己的长衣上，慢慢地，好像被吸引了似的，答非所问地喃喃一句：“怎么就擦不干净呢？”

&esp;&esp;然后，他坐下身，又开始心无旁骛地擦拭起来。

&esp;&esp;夏芩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这一个两个的，都是什么毛病？

&esp;&esp;她无可奈何地对铁英道：“没办法，不要说记起凶手，他就连自己死没死都记不起来。”

&esp;&esp;铁英那具魁伟高大身躯里的灵魂又开始颤颤巍巍地缩水，缩成墙壁角落里一只小鹌鹑，他离夏芩远远地，抖着声音问：“他他他在这里？”

&esp;&esp;夏芩：“嗯。”

&esp;&esp;铁英：“那那那让他看看后殿自己的尸体，不就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？”

&esp;&esp;夏芩骤然一僵，面色发菜：“他、他、他的尸体在这里？”

&esp;&esp;铁英：“嗯。”

&esp;&esp;夏芩：“为为为什么不通知他家人，赶快收走？”

&esp;&esp;铁英慢慢地缓过气来，面色奇异：“已经通知了，路远，所以多停留了两天。”他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，不可思议地，“你不会不怕鬼魂却怕尸体吧？”

&esp;&esp;夏芩灰着脸闭口不语。

&esp;&esp;铁英像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不可遏制地笑起来：“天呐，不是吧，妹子，你可真会逗老哥发笑啊你！”

&esp;&esp;夏芩脸色铁青。

&esp;&esp;整个过程，柳俊青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擦拭他的衣服，像是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&esp;&esp;一对年轻的夫妇走进关帝庙，试探着问道：“请问，柳俊青的棺木是在这里么？”

&esp;&esp;铁英迎过去：“你们是？”

&esp;&esp;男人道：“我们是他的表姐和表姐夫。”

&esp;&esp;夏芩反射地便去看柳俊青，却见他坐的地方已经空了，一回头，便见他面带薄红，欣喜激动地站在女子面前，唤道：“表姐。”

&esp;&esp;铁英引着两人向里走，一面回道：“他的棺木就在后殿，你们跟我来，还有一些话要问问两位。”

&esp;&esp;女子捂着嘴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，像是力不能支一般，哭倒在丈夫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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