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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因此，发情期只是海妖进化出的一种辅助手段。毕竟以海妖们的颜值来讲，只要你有谈恋爱的冲动了，至少不用担心找不到对象生崽。是不是同族么就另说。

&esp;&esp;众所熟知，“发情期”等于“恋爱脑”。萨迦整天闷在海神殿里为她这个甩手掌柜工作，虽说也算是大权在握，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几个女性，甚至连朋友都很少。

&esp;&esp;闻乐作为她的上司难得良心发现，感受到了一丝丝愧疚。

&esp;&esp;“要不我给你放个长假吧，出去散散心？”闻乐迟疑着回答。

&esp;&esp;萨迦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实在不行……”闻乐咬了咬牙，说，“我带你去咱们郁翠都的相亲角看看？”萨迦这种青年才俊肯定很热门、很抢手啊！

&esp;&esp;“冕下，祭司是供奉神明的圣职人员。是不能缔结婚约的。”史上有很多祭司和主教情人儿女一堆，这种事情萨迦就选择性地忽略，然后叹了口气说，“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的。”

&esp;&esp;所以，咱们试着内部消化一下吧，嗯？

&esp;&esp;没想到闻乐再次闪避了萨迦的信号，却挥了挥手，一副颇为慷慨的态度：“那我就在海国里颁一道律令，圣职人员也可以自由恋爱，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遭受非议了吧？”

&esp;&esp;这都二十一世纪了——啊，抱歉，她忘记了她现在是在海国。但是闻乐觉得海国人民既然接受了海神诈尸这个设定，让作风开放的他们接受祭司能谈恋爱并且结婚，难度应该也不是很大……吧？

&esp;&esp;闻乐还在那里为挚友的终生大事认真负责地揣摩，却见萨迦抬手捂了捂自己的额头，长臂一展，整个人扒到了闻乐的肩头。他的鼻尖轻轻磨蹭着她的，低垂的双眸抬了起来，修长的睫毛扑扇之间像是要戳进人的心里。

&esp;&esp;猝不及防被美颜暴击的闻乐终于反应了过来：她说萨迦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奇怪——原来是看上她了吗？！

&esp;&esp;不是，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？

&esp;&esp;她懵逼之下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，于是青年祭司顺利得拿鼻尖蹭了又蹭，还进一步将额头贴上了她的，如此一来两人之间几乎已经没有距离了。

&esp;&esp;“冕下，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直视我呢？”

&esp;&esp;萨迦这话说得微妙。闻乐想通其中关节后就尽量避免与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对视了，但萨迦说的这句话明显还包含着另一层含义。

&esp;&esp;“冕下，我的眼睛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无论时序轮转，春秋变幻，我永远都会追随着您，发誓永不背弃、永不离心……这不是一个祭司对他侍奉的神明发下的宏愿，而是一个普通的男性对他钦慕的女性所发下的誓言。”

&esp;&esp;“您不必担心我的誓言不诚，因为您就是我的神；您不必担心我的忠诚里混杂了不该有信仰，因为我辨认得清清楚楚。如果您愿意，我可以随时抛去祭司这层外衣——即使这么做的前提是背离神职，是有罪，我也愿意为您这么做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即使被捆上绞刑架，用烈火烧净我身上的祭司刻印，我也愿意这么做。”

&esp;&esp;青年说道最后一句时，言语里浓重的偏执让闻乐都忍不住侧目。

&esp;&esp;她抬头终于看了对方的脸一眼——终于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除却和煦、谦逊、温柔、威严之外的表情。那是被红尘所困的表情，决绝里带了他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强势。

&esp;&esp;他在她耳边低语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似裹着花蜜般甜美，但回味起来却有一股淡淡的苦楚。

&esp;&esp;他已经失控。即使这种失控是顺遂他本人心意的。

&esp;&esp;他在背水一战。海神稍有不悦，他就将要坠入他连想象都不愿的悲哀境地。

&esp;&esp;但他必须这么做——海神已经越来越适应她“家乡”的生活。祭司甚至想象过特意漏几件事绊住她的脚步，但是他骨子里还是不屑于拿海国福祉做赌注的行径，因此只能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离开，回来的间隔一次比一次长，停留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短。

&esp;&esp;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。神也是。神一旦开始偏爱哪个世界，另一个世界的人总是束手无策的。

&esp;&esp;而萨迦的出发点也没有那么高尚。他不管这个西加大陆失去真神会怎么样，反正从前没有真神大家不也这么过来了；但是失去他所爱的人这一点，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、无法毫无作为的。

&esp;&esp;萨迦那边还在天人交战，而闻乐则被这个从天上砸下来的告白给砸晕了。

&esp;&esp;说起来，她不是没有被人告白过……但是这回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。

&esp;&esp;大概因为告白的对象是共处多年、感情亲密的朋友……所以她现在这种情况就属于“我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却想上我”？

&esp;&esp;好像也不大对劲啊。

&esp;&esp;闻乐下意识地开始神游。而萨迦看她一脸没什么表情的模样，就知道她内心大约是在万马奔腾。但是为了避免好不容易造就的局面就这么给她再次打哈糊弄过去，海神祭司决定，一不做二不休。

&esp;&esp;他吻了对方的嘴唇。

&esp;&esp;……大约一刻钟后，海神“咣啷”一声掀开门冲了出去，嘴唇泛着鲜艳的红色。

&esp;&esp;穿着祭司袍的青年长发散乱，胸口的衣襟被扯松了，隐隐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。嘴角的伤口渗出了丝丝血迹，脸上也带了一道明显的淤青。

&esp;&esp;他在原地站了半晌，轻轻关上门，脊背贴着冰凉的墙壁时，他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从海国回到了地球的闻乐有些古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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