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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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柳荀看了一眼包子，正要说些什么，抬头却见苗娘子已经忙着招呼别的食客去了。

&esp;&esp;柳荀拿起筷子，夹了只包子，口中低低吟道：“斑骓只系垂杨岸，何处西南任好风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柳先生对着只包子吟什么呢……”春卷看在眼中，好奇地道。

&esp;&esp;绿蜡：“这有甚奇怪的，柳先生便是吃一口茶、对着只蚊子，都能吟上许久呢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倒也是……”

&esp;&esp;对着只蚊子也能吟上一首的柳荀，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整盘包子。

&esp;&esp;见苗娘子忙得脚不沾地，他将一串铜钱放在了饭桌上。

&esp;&esp;“柳先生慢走！”苗娘子被逃饭钱的食客逼出了一双目观八方的好眼力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冲他说话。

&esp;&esp;柳荀点头，与她道：“苗娘子还是招个伙计吧。”

&esp;&esp;“是，正琢磨着呢！”苗娘子擦完一张桌子，在围裙上蹭了蹭手，接过另一位食客递来的饭钱。

&esp;&esp;一贯爱干净的柳荀看了，却并不觉得粗鄙，反而笑了笑，负手慢悠悠地离去。

&esp;&esp;吃罢早食，萧夫人仍不肯放人，带着衡玉逛了成衣脂粉铺子，又拉着人去了城中最大的首饰铺宝华楼。

&esp;&esp;“阿衡生得这样好看，就该拿最好看的首饰来衬才是！”萧夫人将一对镶南珠簪子插入少女如云鸦发间，一张脸笑成了花儿：“这对儿也让掌柜的包起来！”

&esp;&esp;“夫人，这使不得。”衡玉当真有些惶恐了，当即要将那簪子取下：“无功不受禄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会无功呢？你千里迢迢自京师来这北地，近来又为了大柱的亲事随蒋媒官四处奔劳——”

&esp;&esp;“这些皆是晚辈的差事而已，不敢邀功。”

&esp;&esp;“好，那便不提公事……”萧夫人说着，拉起衡玉一只手，眼神愈发温和：“我一直都想有个闺女陪着，可老天不作美，将景时生作了男儿身，我将他打扮成女孩模样到三岁，他便死活不干了……偏偏他阿爹走得又那般早，景时年少从军后，我便只得一个人孤零零呆在后宅中……”

&esp;&esp;说到此处，约是触及了伤心事，眼神遗憾之余，已是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
&esp;&esp;绿蜡春卷两位女使看得目瞪口呆。

&esp;&esp;只听自家夫人又拿小心翼翼的语气道：“那日我男菩萨与女赌鬼

&esp;&esp;齐娘子轻轻点头，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甚至有些微微变形的手指，有些惭愧地道：“我明白的，您不必觉得为难。”

&esp;&esp;她先前明明绣得很好的……

&esp;&esp;可时隔数年再拿起绣花针，等着她的不是生疏，而是绣出来的东西不成样子。

&esp;&esp;这两年来在山矿里做苦力的经历，怕是要让她的双手再做不了如此精细的活儿了……

&esp;&esp;“既如此，娘子还是去别处问问吧。”那掌柜的从柜台中捡了几枚铜板递过去，叹气道：“今日天寒，娘子且拿着去对面打碗热汤喝……”

&esp;&esp;听到店中有几名客人正低声议论着自己，齐娘子愈发羞惭，连忙摆手道：“多谢掌柜好意，不必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她虽是拮据非常，但既已归入良籍，有手有脚，就不能让自己沦为接受施舍的乞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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