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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永阳长公主？”萧夫人大为意外：“这又和长公主殿下有何干连？”

&esp;&esp;萧牧平静道：“若我不曾记错的话，十数年前与楚里部那一战，领兵之人正是彼时的舒国公时敏晖，而永阳长公主在其麾下任副将之职。”

&esp;&esp;当今朝廷上下众人皆知，时家出事之前，永阳长公主年少时曾跟随时敏晖四处征战多年，二人情谊胜似兄妹。

&esp;&esp;多年来所闻所见，让衡玉对此也有些了解。

&esp;&esp;先是征战时落下旧伤，而后是驸马早逝，再接着便是时家通敌被满门抄斩——殿下的身子，就是这样一点点垮下来的。

&esp;&esp;当今圣人尚为皇子之时，便得她阿翁开蒙相授，彼时的舒国公年岁尚幼和当今中书令姜正辅皆为皇子伴读，极得先帝喜爱的永阳长公主，也跟随左右，四人皆是她阿翁的学生。

&esp;&esp;故而，圣人、姜正辅、长公主殿下，和后来那位被治以通敌叛国之罪的舒国公时敏晖，皆有着一同读书相伴长大的情谊。

&esp;&esp;只可惜之后世事难料，儿时少年情意终究未能支撑人心变幻——

&esp;&esp;至于变的究竟是何人，却还不好轻易定论。

&esp;&esp;衡玉所思此中旧事不过一瞬，她察觉到萧牧似看了她一眼，而后便听他道：“将延鲁带过来——”

&esp;&esp;他是要当着她的面问清此事。

&esp;&esp;这正也是衡玉想要的。

&esp;&esp;她必须要亲自印证此人对她下手的真正意图为何。

&esp;&esp;不多时，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便被带进了厅内。

&esp;&esp;那男人身形粗壮，年纪约四十上下，一道长长的狰狞疤痕斜斜横过大半张脸。

&esp;&esp;他双手被牢牢缚住身后，被王敬勇死死按着跪在厅内，满眼都是杀气。

&esp;&esp;那双杀意逼人的眼睛很快找寻到了坐在那里的少女，顿时更添寒意。

&esp;&esp;衡玉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。

&esp;&esp;很显然，这个人想杀了她。

&esp;&esp;方才在城外时，萧牧截下的那支箭，应当就是出自此人之手。

&esp;&esp;“我与阁下素未谋面——”衡玉看着男人，缓声道。

&esp;&esp;男人冷笑一声：“废话，你一个小黄毛丫头，也配认识老子么！老子当年大杀四方之时，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！之所以杀你，是因永阳那贱人！”

&esp;&esp;大约是心知逃脱无望，这些年来东躲西藏，显然处境不顺的男人似要将心底的怨愤不甘全部宣泄出来——

&esp;&esp;“听说那贱人得了报应，死了丈夫，落了个绝后的下场！真是上天有眼！”他似解气般笑了一声，又死死盯着衡玉：“她躲在京师不敢露头，我杀不了她，便干脆杀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解恨！这些年来我早探查过了，她自己生不出，便将其师长吉家之女视如亲生！如此我也叫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！”

&esp;&esp;“战场之上，成王败寇，你单因昔日落败便如此耿耿于怀，时隔多年竟要对一位无辜的小姑娘下死手，未免也过于落了下乘啊。”印海摇摇头，叹气道。

&esp;&esp;“你又知道个屁！当年是她永阳行事卑鄙在先！”

&esp;&esp;印海眉头微动——看来是还另有内情在？

&esp;&esp;提醒谁呢？

&esp;&esp;“当年我本已拟好了求和文书，上表大盛皇帝想要化干戈为玉帛，与大盛就此休战！”延鲁恨恨咬牙道：“可求和文书刚送出去没多久，永阳那贱人便唆使其手下将士多番挑衅我部落族人，屡起争端之下，她借故再次发兵，逼得我族人不得不战！”

&esp;&esp;就是那一战，让他丢了部落领地，险些将他逼入死地！

&esp;&esp;“简直荒谬！”坐在衡玉上首的萧夫人冷笑一声：“若事实果真如你所言，你既当真诚心求和，我朝永阳公主又岂有缘由再挑战火？”

&esp;&esp;她自己的儿子是军中主帅，见多了战事的她，自也清楚两军交战的底线所在。

&esp;&esp;十余年前时家军在北地同异族久战多年，虽占上风却也亦是疲惫不堪，且劳民伤财已久——许多时候，战场上的人恰也是最想休战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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