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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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直到她突然来到营洲，这份猜测才日渐清晰。

&esp;&esp;再到今夜，真正得到了证实。

&esp;&esp;萧牧垂眸，看向怀中那张恬静的睡颜。

&esp;&esp;这就是当年那个流着泪啃着馕饼、睡梦中哭着喊“阿翁”、临别时将首饰摘予他的小小女孩。

&esp;&esp;她后来当真平安回家了，仅靠着小小的自己走了一段极长极艰难的路——

&esp;&esp;“很苦吧。”

&esp;&esp;他声音很低，很快被夜风揉散，散落在雪中。

&esp;&esp;苦吗？

&esp;&esp;若是问衡玉，她定要摇头的。

&esp;&esp;相同的问题，永阳长公主殿下便曾满眼心疼地问过她。

&esp;&esp;她答不苦。

&esp;&esp;人在极艰难时，只想着如何求生保命，便无暇去想苦还是不苦了。

&esp;&esp;待脱离险境，回到家中，更是只剩下满心庆幸了，高兴还来不及。

&esp;&esp;所以她觉得一点儿也不苦。

&esp;&esp;这一夜，衡玉睡得极香极沉。

&esp;&esp;已记不清有多少年，不曾睡过这样放松安稳的觉了。

&esp;&esp;没有梦到那些旧事，没有卸不下的戒备，没有一惊即醒。

&esp;&esp;醒来时，房内静悄悄无他人，窗外阳光正盛，映着皑皑积雪，将屋内照得愈发明亮。

&esp;&esp;这明亮透过床帐，落在女孩子伸出的手指上。

&esp;&esp;衡玉躺在那里，抬起右手静静看着，脑海中闪过昨晚二人倒在雪地中的情形。

&esp;&esp;彼时二人离得极近，侯爷的脸上似乎……

&esp;&esp;会是她看错了吗？

&esp;&esp;她那时已醉得颇为离谱，竟想也不想便伸出了手指去戳他的脸……

&esp;&esp;然后又发生了什么来着？

&esp;&esp;衡玉费力地回忆着，动了动被子下的左脚。

&esp;&esp;脚腕处仍有疼痛感传来，提醒她那些零碎的画面并非是梦。

&esp;&esp;而萧牧蹲跪下身替她正脚踝的画面，此时于她脑海中，竟于昔年里的一幕隐约有了重合之感……

&esp;&esp;衡玉眼睛微睁大了些——她总算知道在萧牧身上的似曾相识之感是出自何处了！

&esp;&esp;她猛地坐起了身来。

&esp;&esp;八年前……破庙中！

&esp;&esp;但据她此前推测，破庙中遇到的那名少年身份极有可能是……

&esp;&esp;且后来她分明也听说过，当年于舒国公府时家满门被诛之际逃出京师的那位时家嫡子，早在临出幽州界内之时便已经伏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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