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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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是我自己比较倒霉，成了中了珍珑棋子的人。”陆展星拿过顾茫给他带来的两枚木骰，慢慢摩挲着，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玩骰子，我总是输给你，不得不把糕点都让给你吃。我运气一向都是不好的，这和谁都没有关系。”

&esp;&esp;他说着，随手掷了一下，两枚木骰骨碌滚动着，最后开在了两个“一”上。

&esp;&esp;陆展星道：“你看，我说的没错吧。”

&esp;&esp;顾茫蓦地低下头，肩膀微微发着抖，半晌他道：“我很早之前就听说，重华有个赌场鬼见愁，那个人总喜欢戴着青铜面罩出现，逢赌必赢，在赌桌上从来没有败过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那个人是你，对不对。”

&esp;&esp;陆展星不吭声，有些僵住了。

&esp;&esp;“想掷出几个点就是几个点。你不是运气不好。”顾茫沙哑地说，“是你一直让着我，想把点心分给我。”

&esp;&esp;陆展星看着在他面前的顾茫，未几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他当然想保护这个小家伙。这简直是从他们冬终将过

&esp;&esp;剧痛犹如地裂的缝隙，从心口炸开，蔓延至全身。

&esp;&esp;载史玉简中，墨熄单膝跪地，竭力支撑着，却猛呛出口血来。

&esp;&esp;眼前的阴牢已经破损了，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光影，又或许模糊不清的并不是光影，而是他的视野。玉简在不断地褫夺着他的灵流，撕裂着他的血肉，魂灵的痛苦和肉体的煎熬像万钧海水洪流倒灌，压入他的脏肺之中。

&esp;&esp;玉简那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，在他耳中盘旋回荡着。

&esp;&esp;“简有损毁，毁页巨大，若汝执意强读，必遭血肉重创……”

&esp;&esp;血肉重创……

&esp;&esp;什么是血肉重创？有什么血肉重创，会比真相更痛。

&esp;&esp;明明是背负着使命的忠臣，却要深埋进污脏泥潭里不得脱身。

&esp;&esp;明明知道所有的真相，却要打碎牙齿和血吞落。

&esp;&esp;明明是想要温暖人间的火，却要被你一脚我一脚地踩熄，踩灭，碾成残灰。

&esp;&esp;明明方才认了一个兄长……

&esp;&esp;墨熄咳着血，压着喉头的破碎哽咽，睫毛颤抖地一合，泪水便夺眶而出，顺着脸颊不住滚落——他几乎是崩溃了，顾茫那时候……是什么心情？

&esp;&esp;明明方才认了一个兄长，这一辈子，只喊了那么一声大哥，就要将人送上绞架。明明知道大哥是无罪的，是蒙冤的，却不能为之平反不能公之真相。

&esp;&esp;顾茫笑着与陆展星相对结拜磕落时，到底是什么感受……

&esp;&esp;这世上还有什么血肉重创，能痛过身为一个探子的悲怆？

&esp;&esp;知不能言，爱不能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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