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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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玉桂堂在城南，离石家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车程。苏玉言临行前交代众人尽快收拾，午时前在城东门集合。

&esp;&esp;时间宝贵，他再耽误不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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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今日翟大夫家中有事，放燕三郎半天假。

&esp;&esp;他还想多睡一会儿，但白猫一早就闹着要吃鱼丸，并且指定要脆丸张的招牌丸子。

&esp;&esp;猫都喜欢吃鱼，但这只尤其娇贵，又不耐烦剔刺，所以想了个偷懒的办法。

&esp;&esp;张家出品的丸子，除了比别家贵一倍以外没有别的毛病。与无良商家以次充好、多放面粉不同，张家脆丸所用的原料地道，用的是云城外湖特有的脆鲩鱼，鱼肉剔骨剁成泥，还要用木棰反复敲打上劲，棰够一个时辰，这样制出来的丸子才会弹牙爽口。

&esp;&esp;雪白的丸子在清泱泱的鱼汤里滚上两滚，再撒两颗嫩绿的葱花儿……

&esp;&esp;这时男孩已经拎着鱼丸往回走，白猫在他肩上用力踩了两下：“快点回家，我饿了。”

&esp;&esp;软软的肉垫摁在肩膀上，力道如同按摩，燕三郎头也不回：“很舒服，继续。”

&esp;&esp;白猫想挠他脸，爪子伸到一半缩了回来，鼻子头动了两下：“好浓的烟臭味儿，哪家着火了？”猫鼻子灵得很，这可不是煮饭烧柴的气味儿。

&esp;&esp;燕三郎皱眉。一人一猫已经快到家了，拐个弯会先经过石宅门口。

&esp;&esp;再往前走几步，千岁又道：“石宅里面乱成一团。唔，我听见有人喊‘走水’。”

&esp;&esp;燕三郎顿时大步飞奔。

&esp;&esp;果然转过弯角，他望见石宅上方冒出浓浓一股子黑烟。到得这样近，连他都能嗅到浓浓的焦臭味儿。

&esp;&esp;他想也不想就从小门钻进。守门人也去提桶汲水了，没人管他。

&esp;&esp;燕三郎对石宅的布局亦很熟悉，这时照着烟柱升起的方向冲去，心却往下沉：“看这方向，有两处着火。”

&esp;&esp;石家在云城只是中等商户，宅子算不得很大。他冲入垂花门，照着千岁的指示进入内宅搜寻。中间又有许多人来回奔跑，提水灭火。石家下人基本都认得燕三郎，这会儿也无心阻拦他。

&esp;&esp;着火的有两处，一是书房，二是石星兰的闺房。黑烟从门窗里滚滚而出。清水浇上去，火势也不见减弱。

&esp;&esp;怎会这样巧，石家别的地方都没事儿，单就女先生的宿处和书房着火了？燕三郎想起藏在这里的东西，问千岁：“我该上哪里去找？”

&esp;&esp;“书房。”

&esp;&esp;燕三郎当即舍下石星兰的闺房不顾，往庭院更深处冲去。

&esp;&esp;奔出七八丈，他就伸手拦下一名家丁。

&esp;&esp;这人手里提着满桶水被拦下，正要把眼前的小鬼拨开，却见燕三郎脱下外衣，一下浸进桶里，不由得怔了一下：“你干什么！”

&esp;&esp;“抢救！”燕三郎三下五除二把整件衣服浸湿，重新盖回自己身上，再拿袖子捂住口鼻，一回身就往火里冲！

&esp;&esp;“喂！”家丁大惊，“兀那小鬼，你不要命了！”

&esp;&esp;柳暗花明

&esp;&esp;燕三郎充耳不闻，一低头就钻进石星兰的书房。

&esp;&esp;上下左右都是滚滚浓烟，遮挡了视线，烈火灼灼，快要把衣服烤干。

&esp;&esp;他坚持不了很久。

&esp;&esp;“东西藏在哪里？”

&esp;&esp;身后的竹篓突然一轻，他透过烟尘和火影，望见一个白影落了地，飞快往前蹿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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