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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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车倒是够。”掌柜往后堂看了一眼，“可还有半数马儿没伺候好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就是你的事了，调也要给我家调来，寅时初刻一定要走。”三管事丢给他一个钱袋子，落柜有声，“嘴巴严实点，这桩买卖内容万不可声张！不然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哎哟，这个您只管放心！”掌柜一抓起钱袋就眉开眼笑，“既然不想引人注目，我看现在就陆续派车去您家后门儿接人吧。”

&esp;&esp;三管事前脚刚走，坐在角落里的燕三郎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，骨节咯喀作响：

&esp;&esp;“出发了。”

&esp;&esp;为免平民起疑，姚家的车队划作四路，分时分批次从三个城门驶出。好在盛邑作为卫国大都，每时每刻都有人员进出，这么十二辆马车驶出去，根本一点儿也不起眼。

&esp;&esp;姚家人在城郊会合，然后就往西北进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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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当晚，盛邑全城戒严。

&esp;&esp;行市提前打烊，军队入驻，大量劳工奔走于仓库与城墙之间运送物资……

&esp;&esp;就算是再迟钝的平民，也发觉事情大大地不对劲。

&esp;&esp;盛邑就在人心惶惶中度过了一整夜。

&esp;&esp;许多人勉强打了个盹儿，就在次日的晨光中发现，城外赫然已是大军压境！

&esp;&esp;镇北军来了。

&esp;&esp;和从前历次凯旋而归、穿过得胜门入城不同，这一回盛邑很坚决地将它挡在了大门之外。

&esp;&esp;想起前一天鸟群空投下来的情报，就是岁的孩儿也明白，镇北军来势汹汹。

&esp;&esp;这一回，韩昭依旧选取了东边的得胜门。

&esp;&esp;他还是打算从这里进入盛邑，不同的是，这回他要打进去！

&esp;&esp;大军列阵在前，而得胜门大门紧闭，外头已经坚壁清野，不留一点可用之物给镇北军。

&esp;&esp;镇北侯策马奔到城下，身后只有石从翼给他擎旗。他也不惧城上箭矢，扬声道：“我是韩昭。诸位可知，卫王已经逃离都城，连同城内权贵一起！”

&esp;&esp;他运气开声，吐字清晰，城门上的守军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&esp;&esp;众人原见到钢甲洪流一般的镇北军就有些惴惴。毕竟，这是镇北侯的队伍哪，从前刀口向外，如今却要自相残杀。还好，盛邑的高墙坚壁提供了安全感。

&esp;&esp;可是城门下的军神却跟他们说，卫王和贵族都逃了。

&esp;&esp;士兵面面相觑，不知真假。

&esp;&esp;“他遗弃营建百年的国都，遗弃平民，又遗弃诸位在这里严防死守，为他逃走拖延时间。”韩昭声震四野，连城门附近的平民都能听闻，“我卫国的好儿郎们，真要为残暴懦弱的昏君拼尽最后一滴血吗？哪怕他弃你们于不顾？”

&esp;&esp;这话说完，城门上现出一人，居高临下冷笑道：“镇北侯，你韩家在卫国世代为官，国民待你不薄，你竟敢勾结叛军造反，还有脸来这里挑拨军心！”

&esp;&esp;“原来是涂丞相。”韩昭在马背上向他抱了抱拳，“敢问我哪一句说错了，是我王不曾落荒而逃，还是我王不曾弃盛邑军民于不顾？”

&esp;&esp;“王上稳坐天耀宫内主持大局，何来遗弃之说？”涂庆重哈哈一笑，“镇北侯的计策未免拙劣！”

&esp;&esp;韩昭昂首：“好，那请王上出来一见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有什么资格觐见王上？”涂庆重怒道，“叛国的贼子！”

&esp;&esp;“你我之中，必定有人说了假话。”韩昭声音沉稳，“何不让大家眼见为……”

&esp;&esp;最后一个”实“字还未出口，”嗖“地一声，一支羽箭射在韩昭前方两步之处，箭尾兀自颤动不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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