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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婉不明所以,打开来才发现是张药方,里头很多药寻常听都没听过。
陆珏在旁,宋眠也不好避讳着他,直说:“这个你拿回去找侯府的名医再瞧瞧,每日晚上睡前喝一碗,侯府家大业大,这里头的东西想必都不难得到吧。”
婉婉这便听明白了,是很名贵的、调养身体的药方。
不过陆珏对她向来大手笔,再名贵的药,也就只是药而已,银钱多少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。
陆珏直将人送上甲板,婉婉背着旁人时,又忍不住偷偷红了眼眶。
她全然是被夫君娇惯成如今这幅模样了,真的好不愿意离开他那么远,哪怕知道他们忙完就会回京,还是舍不得得很。
陆珏面对她,总是颇为无可奈何。
他的心但凡不那样坚定,稍许软化半分,只看她泪眼汪汪的样子,肯定就要忍不住再将人留下来。
是以不能再拖延了,示意长言吩咐船工即可扬帆鸣笛。
后来站在岸边,目送大船离岸,看见婉婉就站在船舷边望着他挥了挥手,直等江面上风势渐大,要进去了,她转过身,陆珏就知道小丫头肯定又哭了。
她今晚一定也睡不好,说不得要一个人偷偷望着月亮掉眼泪。
所以陆珏提前吩咐了临月,在行李中备了名贵的入眠香,不想她晕船之际,还雪上加霜地睡不好觉。
船行江上的第二日一早,信鸽带来了两人分别后,陆珏写的第一封信。
临月掌握了拿捏婉婉的法子,拿着小小的信纸到她面前,定要她将早膳都吃完,才肯给她看世子爷的信呢。
嗯?
婉婉很有些被人拿住的无力感,但为了夫君的信,还是一口一口将碗里的粥全都喝完了,然后朝临月伸出手,一本正经地勾了勾手指。
自此后每日清晨,信鸽都会准时送来一封陆珏的亲笔信,从没有过延误。
这次回程没有再靠岸,灵州至丰州路途遥远,婉婉在船上乖乖喝药、乖乖吃饭,一直收到夫君的第十八封信时,大船靠岸。
岸上早有人等候。
陆雯今次是瞒着陆进廉和程氏偷跑出来的。
她从祖母哪里听说婉婉今日会到,正好赶上霍宴这日休沐,便伙同霍宴一道,教他将自己带到了丰州码头。
婉婉刚踏下甲板,便听见前头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,那嗓音可太熟悉了。
陆雯趴在远处马车的车窗口朝她招手,婉婉瞧着她就觉亲切地很,目光再挪几分,就还看见马车前头骑马的霍小侯爷。
这两人,眼瞧着是只差一个大婚,便能修成正果了。
婉婉替陆雯感到高兴,快步到跟前,霍宴已率先下马,礼貌冲她微微颔首,又问:“见过小夫人,容深近来在灵州可还好?”
婉婉回了一礼,道:“多谢小侯爷挂念,夫君只是公事缠身,其他一应都好。”
她先前听陆珏提过,宁昭仪的案子如今是这位小侯爷在暗中调查,原是想问问现今结果如何的,可想想还是没有。
自己所知道的已经都给夫君说了,多问也于案情无益。
陆雯在马车里催促婉婉快上来,她积累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呢,大到婉婉是怎么找到的哥哥,小的三哥和婉婉一路上的所见所闻,无一不好奇。
“你快给我讲讲吧,我没事去就祖母那儿看你的信,可你也真是小没良心的,居然一封都没单独寄给过我!”
“唔……”婉婉噎住了下,“那、那我不是知道你肯定会去看祖母的信嘛……”
陆雯闻言忿忿哼了声,慵懒靠着软枕撩了撩头发,片刻,气不过,还跟以前那样伸手过来,揪了把她软软的脸蛋。
这熟悉的手感,简直不要太好。
婉婉耐不过她的蹂、躏,只好一五一十地将这次前往灵州的大小见闻,全都事无巨细地讲了陆雯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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