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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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萧廿扫一眼禁室，道：“砍了喂狗吧。”

&esp;&esp;看守蓦地抬眼，旋即确定他不是在说气话，又低下头去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过去的糟心事对沈元歌而言和丢掉的东西没什么区别，她很快便调整好了心绪，也没把那点伤放在心上，结果大加赞赏，因碍于殿试尚不好会面，但于生员而言，春试夺下会元已是前途可期，更何况一场春闱便得了阁老赏识，这天放榜后纷纷过来庆贺，沈兆麟才从何清仪那里知道自己中会元的事，一拉开门，便被涌上来的几个同窗给堵了。

&esp;&esp;“兆麟兄弟夺了头名，又得袁老青眼，前途无可限量，来日平步青云之时，可莫要忘了我们的同窗之谊啊！”“兆麟是重情重义的人，今后我们也是同僚，如何忘得，是吧兆麟！”“听闻你最近神思倦怠，我特地找了好药来…”“郑大人找我。”沈兆麟打断了他们的话，转向何清仪，“是吧何兄。”

&esp;&esp;何清仪反应过来，忙点头道：“啊对对，等着你呢，大人心情不大好，你仔细些，快去吧。”

&esp;&esp;周围突然寂静，沈兆麟颔首，破开人群走了出去。

&esp;&esp;没人拦着，他们虽中了举人，可入围殿试的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，郑若均的父亲是太学长官，如今找他，怕是和先前的传言引起的龃龉有关，谁上赶着凑这个热闹，面面相觑了片刻，便都识趣的散了。

&esp;&esp;沈兆麟得以脱身，转头去了天元寺找僻静。

&esp;&esp;他大半心思全挂在了宋念薇身上，越想不起来，便越忍不住去想，想着想着，还莫名其妙的红眼圈，让人头疼，殿试那天起来便昏昏沉沉的，有点发热，日暮时写完策文出来，还没回到国子监，便晕倒在了路上。

&esp;&esp;一个月后，付岩赶到了京城。

&esp;&esp;城中比往日的集市还烦嚣，路边挤挤挨挨，沿街酒楼客栈的露台上也都是观望的人，偌宽的街道，付岩一人骑着马，竟走不动，他看的迷糊，索性翻身下来，寻了个人问：“老大爷，今天是什么日子撒，这么热闹？”

&esp;&esp;老大爷看了他一眼：“小伙子外头来的吧？”

&esp;&esp;见付岩点头，他道：“别骑马啦，再路边等会，今儿是进士们跨马游街的日子，当心冲撞了贵人！”

&esp;&esp;付岩爱凑热闹，一听这个就来兴了：“那我赶的还挺巧撒。”

&esp;&esp;老大爷没再理他，往前头挤了过去，他身上穿的不错，说不定是急着去招女婿。

&esp;&esp;付岩想把马牵到路边一家酒肆下头拴着，还没走两步，半空突然出来一个绣球，朝他迎面飞来，付岩一惊，慌忙扬臂用刀鞘一挡，又生生给挡了回去，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唏嘘声，付岩脑子向来慢半拍，看见那只圆滚滚的绣球又砸回露台，煞有介事地摸摸下巴，砸的还挺准。

&esp;&esp;身边响起一个声音“这小子怕不是傻哦”，他才抬头，瞥见楼上脸都绿了的闺秀，惊觉自己干了什么，扭头便钻进了人群，深藏功与名。

&esp;&esp;姑娘，不成撒，我心上有人啦。

&esp;&esp;周围的人只闹了一阵，瞧见远处旗鼓开路，知是今年的新士来了，纷纷往那边拥了过去。

&esp;&esp;一时间欢声雷动，付岩个子高，稍微仰头，便将路上景象看了个清楚。

&esp;&esp;头戴金花乌纱帽，身穿大红蟒袍的状元先过去了，

&esp;&esp;沈兆麟身着红袍，鲜衣怒马，给人一种儿郎初长成之感，棱角分明的脸上却不见喜色，反倒有些冷漠，对周围的花团锦簇也视而不见一般，驱马径直往前去了。

&esp;&esp;付岩搓搓脸，好不容易等所有的进士都走完这条街，开路的士卒也没了，拉着马找到僻静处，唤来一路跟着的信鸽，急匆匆写了一封信，将这个消息递到巴蜀。

&esp;&esp;直到信鸽扑簌簌飞远，他还乐呵呵的，丝毫没有甘宁同当今朝廷乃是死对头的觉悟，翻身上马去了天元寺。

&esp;&esp;三鼎甲不必参加朝考，直接制授官职，探花循例除翰林院编修，第二日的探花宴上免不了又是一番应酬，沈兆麟连轴转了三天，终于得闲，去寺中拜望甄母。

&esp;&esp;付岩头一天怂的没敢进寺门，在附近寻一处客舍住下了，翌日起来把自己收拾收拾，才去了山上，他一步未停，远远地看见小禅院中蹲着的人影，站住了。

&esp;&esp;春菱在院中喂猫，听见声音，循声抬头望去，手里的食盆掉在地上，骨碌碌滚下了台阶。

&esp;&esp;付岩见到这小丫头泫然欲泣的一幕，十分感动，心道莫不是她也喜欢我，朝着她迎来的方向迈步就走了过去，就差伸开双臂来个熊抱了，结果听见她道：“喂，你发什么愣，我问你我家姑娘呢？”

&esp;&esp;付岩回神，看见春菱探着身子往后瞧空空如也的幽静小路，又退回来，有点委屈：“她没回来啊？”

&esp;&esp;付岩：……

&esp;&esp;“她现在哪敢回京，万一那个什么中山王又想起来，和你家老爷再整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春菱沉默片刻，垂目吐出一口气：“说的也是。”

&esp;&esp;她忽而亮起眼睛，又抬脸问他：“那姑娘有没有让你稍信来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这个还真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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