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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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她喃喃：“谁叫你喝酒。”

&esp;&esp;“喝酒误事。”

&esp;&esp;“拿陈年旧事来压我。”

&esp;&esp;他再三强调：“不管喝不喝酒，都没有压你的意思。”

&esp;&esp;姜迎灯声调扬起：“可是我被压疼了。”

&esp;&esp;这话被他听在耳朵里，莫名有点撒娇求安慰的意思。

&esp;&esp;不管姜迎灯有没有这样的用意，他的心是真真软了下来。

&esp;&esp;“是我的表达方式欠妥。”梁净词语调轻缓柔和，坦诚道，“想提一提，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。不过我很好奇，你那张初中的卷子，怎么留到——”

&esp;&esp;这话又招她不满：“不要说卷子！”

&esp;&esp;“好，不说，”梁净词哄着她，旋即住了口，又道，“郑重地给你道歉，为我的不稳重。”

&esp;&esp;姜迎灯走在前面，她有失分寸，当成往年来这里，像回家。

&esp;&esp;梁净词在后面一步一跟，见她脚步缓缓停留住。

&esp;&esp;“你走前面。”她指使道。

&esp;&esp;他听从她的话，快步往前，给来客领路。

&esp;&esp;姜迎灯能明显感觉到，她离开后，这里是长期不住人的，物品稀少，空空荡荡，她陡然觉得，没人住的房子就像没了灵魂的肉身，那就真不叫家了。

&esp;&esp;在熟悉的地方坐下，明明安逸舒服，还要假装拘谨。

&esp;&esp;“除了道歉，我还想和你说一说我的心里话。”梁净词倒了一杯她喜欢的饮料，在斜角的沙发坐下，跟她面对着，让彼此的神色在灯下一览无余。

&esp;&esp;“希望这一次，能够有分量一些。”

&esp;&esp;姜迎灯忐忑不已，又不得不装作自如地接话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他稍加思索，“我先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嗯。”

&esp;&esp;“上一回你说，现在不重要，这话是不是口是心非？”

&esp;&esp;姜迎灯在脑海里搜索这句话的前因后果。

&esp;&esp;她说她从前不去抗争，不想让他深陷麻烦，是因为他的身份与地位，又因为她隐忍的爱意，不愿意让他苦恼忧愁。

&esp;&esp;梁净词问她现在怎么想。

&esp;&esp;她脱口而出“不重要”。

&esp;&esp;那时姜迎灯渐渐琢磨出一点，在感情的扯皮里，不重要是一个万能回复。

&esp;&esp;喜欢吗？不重要。还爱吗？不重要。为什么？不重要。

&esp;&esp;说的人一定是一脸洒脱，我对你满不在乎，也能顺便回避掉很多锥心的问题，能高高在上地拿住对方。

&esp;&esp;简直是糊弄学的最高技巧。

&esp;&esp;然而糊弄得了他，糊弄不了自己。

&esp;&esp;一段漫长的思索过后，梁净词又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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