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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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2章 牙关咬紧二更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是屠亮的风格。

&esp;&esp;她翻开钱夹。

&esp;&esp;里面有一张照片。

&esp;&esp;全家福里的屠亮，抱着闺女，开怀大笑。

&esp;&esp;而她，轻轻倚靠在他的身边，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。

&esp;&esp;沈文静看着钱夹，慢慢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。

&esp;&esp;“这不是他的。”

&esp;&esp;白慕川微怔，“他钱夹里的，应该是他的吧，嫂子你拿着查一查，说不定里面有他的积蓄……”

&esp;&esp;沈文静把银行卡递了回来，“从结婚那天起，他就把工资卡交给我了。手上就留了一张信用卡，平常要用个什么钱，都得找我申请——他有没有别的积蓄，我最清楚了！”

&esp;&esp;被她一句话点穿，白慕川嘴角一抿，没说话。

&esp;&esp;气氛略略凝滞。

&esp;&esp;“领导，我知道你们是一番好意。”沈文静以为是屠亮的同事凑的钱，对大家报以感激地一笑，“如果是抚恤金，我会收下的。因为那是老屠应该得的。这个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把银行卡再往白慕川的手上递了递。

&esp;&esp;“不是他应该得的钱，我不能要。”

&esp;&esp;“嫂子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拿回去！”

&esp;&esp;白慕川不吭声。

&esp;&esp;“我拿了，老屠会怪我的。”沈文静声音沙哑，说得有点艰难，“他这个人，正直了一辈子。我不能在他死后，为他抹黑……要不然，等我百年后九泉下见到他，就没脸交代了。”

&esp;&esp;慢慢说着，她的神态里，已有浓重的痛意。

&esp;&esp;但她仍然强打精神，对众人冷静地说：“老屠的后事，就交给我办吧。我知道你们做刑警的人——忙！”

&esp;&esp;一个忙字，很平淡。

&esp;&esp;却仿佛充斥着无尽的悲伤。

&esp;&esp;一个忙字，也是屠亮短暂的人生里，最真实的写照。

&esp;&esp;忙！

&esp;&esp;一直忙。

&esp;&esp;忙到了他生命终止的那一天。

&esp;&esp;不知谁开的头。

&esp;&esp;病房内外，又响起一阵呜咽声。

&esp;&esp;赛里木哭成了傻子。

&esp;&esp;唐元初也来了，未拆的绷带全是湿的，捂脸的手缝间，滑下泪水串串。

&esp;&esp;大家都在默默呜咽。

&esp;&esp;男人在极度压抑后的哭声，比起女人的恸哭，更震憾，也更绝望。

&esp;&esp;窗外，又开始飘雪。

&esp;&esp;走廊上，是冷涔涔的风在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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