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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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别。”顾长钧立刻阻拦他。

&esp;&esp;“婆婆妈妈！这可不像你啊！你没再娶，她没再嫁，还是你儿子的妈，你一堂堂老爷们，看上了就再把她弄上手呗！有什么可犹豫的！”

&esp;&esp;顾长钧苦笑：“老陈，我跟她的情况，有些复杂，你不了解。”

&esp;&esp;“有什么复杂的！男人女人，来来去去还不就那么点破事？”陈东瑜不以为然。

&esp;&esp;“长钧，你老哥我虽然不懂什么情情爱爱，但这仗真要打起来，绝不会是头几年那样的小水花，那时就是我们这种人的事了！古人怎么说来着？醉卧沙场君莫笑，古来征战几人回是吧？趁着还有些安生日子，该吃吃，该喝喝，有女人的可劲抱，没的就赶紧找！”

&esp;&esp;顾长钧终于笑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你还别笑！我话糙理不糙，你自己想想，是不是这么回事！不是我咒自己，咱们这种人，上了战场，就不一定能回来了。别到了最后剩个后悔！”

&esp;&esp;“对了！”陈东瑜忽然想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晚上我顺口跟她提了下你前些天犯了胃病的事。我看她也不是全不在意的样子嘛！我跟你说，每次只要我得罪了你嫂子，我就装个头痛脑热什么的，她立马就会被我吃死。你多学着点吧！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挂了电话，顾长钧站在窗边，习惯性地点了支烟，微微敛眉，陷入了沉思。

&esp;&esp;夜已经不早了。

&esp;&esp;他深深吸了口烟，朝着外面的昏暗夜色喷出一道烟线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抽完第二支烟，顾长钧做了个决定。

&esp;&esp;他决定回北平去看看。

&esp;&esp;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宪儿的面了。

&esp;&esp;儿子应该也会想他这个父亲的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顾长钧第二天搭军用运输机抵达了北苑机场。

&esp;&esp;他没有事先通知家里人。从机场抵达顾家时，晚上十点。顾太太和宪儿各自已经睡了。

&esp;&esp;顾长钧叫下人不必吵醒自己的母亲，到自己的卧室略整理了下行装，便去了儿子的房间。

&esp;&esp;宪儿睡着了。

&esp;&esp;顾长钧来到儿子的床边，俯看他的睡容片刻，替他拢了拢被，直起身时，看到床头边的柜上摆着的那个木质建筑模型。

&esp;&esp;他知道这是去年她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。宪儿带回来后，就当宝贝一样地摆在房间里，连擦拭灰尘也要自己动手，不让下人碰一个手指头。

&esp;&esp;顾长钧停在了建筑模型前，看了片刻，最后抬手，轻轻触了触纹理细腻的光洁木片。

&esp;&esp;“爸爸——”

&esp;&esp;身后忽然传来带了浓浓睡意的一道声音。

&esp;&esp;顾长钧回头，看见宪儿醒了，躺在枕上扭过脸，神情还困困顿顿的，抬手揉着半睁半闭的眼睛。

&esp;&esp;他脸上露出笑容，转身朝儿子走了过去。

&esp;&esp;“爸爸！真的是你！”

&esp;&esp;宪儿终于完全醒了过来，突然就睁大眼睛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爸爸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
&esp;&esp;许是父亲在儿子的印象里一直便是沉默内敛的，宪儿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，但很快，就又收了回去，只是仰脸看着他，满脸的惊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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