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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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97（第4页）

&esp;&esp;哥。

&esp;&esp;她在他面前半蹲下，捧着他的脸，你怎么了，怎么哭了。

&esp;&esp;那个，医生来了，我们

&esp;&esp;不用了，不用看医生了。沈楚黯淡地笑了笑，可小音用力地握住他的手。

&esp;&esp;沈音一下没拉动他，皱着眉头问：怎么不要，你现在脑筋不清楚是不是。你生病了啊，生病了就必须要

&esp;&esp;没关系，很快就会自己好了。真的，没关系

&esp;&esp;他踉跄着站起来，沈音却强硬地将他扯住，往里头推搡去：不行，你必须看医生。

&esp;&esp;推搡之下，沈楚的背重重撞上书桌一脚，一个铁皮盒子从书柜顶上掉下，哐当一声，在书桌角上磕开盖子，里头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。

&esp;&esp;是一张张昏黄的老照片，和几张歪歪扭扭的字迹的信，以及一本薄薄小小的日记本。

&esp;&esp;沈楚低下头，捡起脚边的那张。那是沈音刚刚出生的时候，八岁的自己抱着小小一团的她坐在摇椅上，妈妈趁机抓拍的。

&esp;&esp;还有一张，小音三岁，趴在他的背上拿手撑着脑袋，那模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发黄的旧照片。

&esp;&esp;原来都在这里。

&esp;&esp;都藏在这厚厚的铁皮盒子里。

&esp;&esp;她很想把这一切都尘封起来吧，把一切与自己有关的那些痛苦的过往，都缩在这小小的铁皮盒里。

&esp;&esp;拿起一旁的日记本，随便泛开一页看：三月十九，晴。今天小音早上吃了两个肉包子，昨天摔上的膝盖已经结痂了。如果以后可以赚到钱，希望能买一楼带院子的房子，这样，她就不会在楼梯上摔倒了。

&esp;&esp;再翻几页，几乎每一页都是在写妹妹。

&esp;&esp;直到最后一页。

&esp;&esp;上面的字迹，都是被泪水晕开的，模糊得根本看不清。

&esp;&esp;十一月，二十七。

&esp;&esp;有的时候，只要一个人活着，这个世界就好像还有希望。医生说她病危了，这一次，应该是熬不过来了。我不想要她孤单单地走，我会陪她。

&esp;&esp;啪。

&esp;&esp;一只手用力地砸在那日记本上。哗啦一声那线绑的日记本不堪重负地散开，一片片飘落在地上。

&esp;&esp;沈音只余光瞥了两行，忽然就捂住了脸，蹲在地上恸哭出声。

&esp;&esp;小音，你，你怎么了沈楚鼻尖酸楚，声音放得轻柔，为什么，又哭了。

&esp;&esp;我不想看到这些。

&esp;&esp;心头微微一疼。

&esp;&esp;沈楚低下头默默地收拾那散落的日记纸张，手发着抖，动作慌乱而急促：那，那就不看。没，没事，别哭

&esp;&esp;啪嗒。

&esp;&esp;自己的一颗眼泪却砸在手背，他愣怔着，默默擦去手背上的潮湿。

&esp;&esp;为什么，为什么你每篇日记里都是我，为什么，为什么你要为了我去死，哥为什么，为什么你的病又复发了，为什么现在你看起来，看起来

&esp;&esp;又和那个时候一样了！

&esp;&esp;沈音蹲下来手拨两下，精准地揪出那张照片，正是沈楚十八岁，沈音十岁，刚上高三时的合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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