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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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齐思浩作为刑侦人员——虽然确实比较水——在旁边听了半晌，终于忍不住犹犹豫豫地举手发言：“那个……你们刚才不是说方队有心理阴影来着，万一那个秦川就是利用了这一点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，太牵强了。”话音刚落就只听严峫摇头否定：“万一方正弘偏偏没阻止呢？万一方正弘甚至凑上来说给我也喝点呢？在不确定因素太大的情况下，拿致死剂量的毒酒来赌博是不可能的。”

&esp;&esp;齐思浩有点讪讪：“我只是觉得，既然你们说的秦川是副支队，那方队出事后明显是他得利最多，嫌疑也最大……”

&esp;&esp;严峫随口说：“那这倒未必。副支队暂代正职的时候很多权力都是受限制的，就像我的日常工作要向魏副局汇报一样，秦川也有很多工作要向吕局汇报。这么说来如果方队不在了，禁毒支队的很多具体决策反而是吕局……吕局。”

&esp;&esp;他的话音蓦然而止，与江停面面相觑，两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。

&esp;&esp;半夜三更被岳广平打电话哭诉自己罪过的那名“老吕”是谁？

&esp;&esp;在最后一刻登门造访，与毫不设防的岳广平私下对话，并杀死了他的人是谁？

&esp;&esp;假设在万一的情况下，江停的存在早已暴露，那么一直不动声色予以掩护的吕局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？

&esp;&esp;——某种莫名其妙的职业良心，还是干脆源于黑桃k的指示？

&esp;&esp;明明窗外阳光明媚，森冷幽深的寒意却从他们心底缓缓弥漫上来，冻僵了每个人的喉头。

&esp;&esp;“不会是这样，怎么会这样？……”方正弘抱住脑袋不住喃喃。他本来就比常人更加多疑和固执，现在更是神经质地不断抓挠自己的头发，“想害我的人竟然不是严峫，难道是……难道是……”

&esp;&esp;这要是在平常，严峫肯定会翻个白眼损他两句，但现在也没什么心思了。

&esp;&esp;“不行，我要回去再看一遍，现在就回去。”方正弘霍然起身，狠狠咬牙凸眼，掉头就往外扑：“这事肯定有办法验证，不可能就这么死无对证了，绝不可能！”

&esp;&esp;没人来得及阻止他，严峫三步并作两步愕然上前：“你他妈上哪去？”

&esp;&esp;方正弘已经冲出了宾馆房间，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上急冲冲往前走，闻言回头怒吼：“我想到什么地方可能还有线索了，我这就去找！”

&esp;&esp;这姓方的老小子眼见一副马上心脏病就要发作的样子，甚至连刑侦人员的基本职业素质都忘了，直接在走廊上就这么吆喝起来。严峫只觉画美不看，徒劳地跟在后面劝阻：“你先等等，我们收拾收拾跟你一块回建宁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没有想害你，枪手出事那天晚上我有不在场证明！”方正弘大步往电梯方向后退，挥舞着右手咬牙切齿赌咒发誓：“姓严的，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你！等我电话！”

&esp;&esp;严峫一张嘴，还没来得及喊，就只见方正弘怒气勃勃一转身，差点把路过的服务员撞个趔趄。

&esp;&esp;严峫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方正弘犹如脱了缰的野驴，在小女服务员惊恐的注视中冲进了电梯。

&esp;&esp;严峫真是把这辈子涵养都用尽了，才把那句“你神经病啊”硬生生憋回嗓子眼里，回头冲着满房间人：“你们看看他，就他这样，还整天骂我们刑侦支队做事不牢靠？！……”

&esp;&esp;江停皱眉道：“他刚才说他想到什么地方还有线索了？”

&esp;&esp;严峫莫名其妙一耸肩。

&esp;&esp;几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，只见江停抓起外套和车钥匙，当机立断：“他想到的凶手也能想到。别让方正弘单独行动，我们跟上去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半小时后，建恭两地高速公路。

&esp;&esp;严峫车里开着蓝牙外放，后视镜中映出他烦躁拧起的乌黑眉头：“我说老方，你这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？大家现在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，不管你想到了什么线索，至少先跟我们打声招呼，也防着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导致线索中断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下一刻蓝牙中响起了方正弘的怒吼：“你才是蚂蚱呢！秋后的蚂蚱！”

&esp;&esp;“啧，行行行，我是还不行吗？”严峫无奈地说，“你那句可能想到了线索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方正弘支支吾吾的，明显不肯细说，逼急了开口就骂：“谁跟你坐在同一条船上，谁知道你私底下又有什么勾当！不跟你说了，我现正打着长途车，到建宁再联系吧！”

&esp;&esp;严峫提高声音：“哟，还敢叫网约车！实时行程分享一个呗，虽然你不是大姑娘而是个糟老头，但安全还是……”

&esp;&esp;方正弘愤怒地挂了电话。

&esp;&esp;“你们说他甲亢八成是有问题吧，成天着急上火的。”严峫摇头叹了口气：“我这片好心白白给当成了驴肝肺——就算他一没钱二没貌，不像你俩坐网约车风险那么高，但也要有点起码的安全意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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