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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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宫女走是走了，但谢怀蔺还憋着一股气——

&esp;&esp;既气自己的疏忽，又气温久宁肯挨冷受冻也不愿去找他。

&esp;&esp;“让你把人安顿好，你就是这样安顿的？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面对兄长的诘问，谢怀钰顿时语塞。

&esp;&esp;他虽然讨厌温久，可也不是落井下石的那种小人，想来是自己那天对温久太恶劣，引起宫女误解，所以她们才敢肆无忌惮地怠慢温久。

&esp;&esp;宫里果然险恶，他明明没指使，底下的人却仅凭他的态度克扣温久的衣食。

&esp;&esp;望着温久那脏兮兮的脸蛋，谢怀钰越发理亏，老老实实地挨兄长的训。

&esp;&esp;谢怀蔺知道这事不能全怪他，没有继续问责，转而报了几个菜名：“去让御膳房准备，口味清淡些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用麻烦……”

&esp;&esp;温久拒绝的话刚开一个头，就被谢怀蔺堵了回来：“难道你真打算吃这玩意？”

&esp;&esp;他嫌弃地看着托盘里的食物。

&esp;&esp;“送都送来了，总不能浪费。”温久底气不足地辩解，“你在军营吃的也差不多这水平……”

&esp;&esp;谢怀蔺气笑：“你和我能一样？”

&esp;&esp;“你都能吃我怎么不能？”

&esp;&esp;反驳的话语说出口，温久才惊觉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。

&esp;&esp;几年前她曾在父亲生辰那天亲手做了海棠酥，试图借此缓和尴尬的父女关系。

&esp;&esp;可惜结果证明她只是一厢情愿，父亲看到的第一刻不是欣慰，而是痛苦，甚至失控打翻了女儿几个时辰的心血。

&esp;&esp;后来她才知道，海棠酥是故去的母亲最擅长的一道点心，自己无意中又揭开了父亲的伤心事。

&esp;&esp;但当时还不清楚来龙去脉，只觉得难过，是谢怀蔺将掉了满地的海棠酥一块一块捡起，毫不在意地吃了个精光。

&esp;&esp;她拼命阻拦：“海棠酥掉地上了，吃不得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有什么，吹吹就能吃。”谢怀蔺大大咧咧道，“以前随我爹上战场，最糟糕时连草根都嚼过，还会怕掉在地上的东西？”

&esp;&esp;“那、那我和你一起吃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和我能一样？”

&esp;&esp;少年将食盒调转了个方向，宛如一头护食的野兽。

&esp;&esp;温久不服气：“你能吃得我怎么就不行？”

&esp;&esp;谢怀蔺咽下齁甜的口酥，没有告诉她自己最讨厌吃这种干燥的点心。

&esp;&esp;他嘻嘻笑道：“仙女都是喝露水的，当然不能吃掉在地上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相似的对话唤醒共同的记忆，谢怀蔺也顿住，两人之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。

&esp;&esp;“小姐？”

&esp;&esp;孙嬷嬷及时出现打破了僵局。

&esp;&esp;“都督也在。”

&esp;&esp;比起谢怀蔺在场，更让她吃惊的是温久浑身上下到处沾满了炭灰：“老奴才离开一会儿，您怎么就将自己弄成这样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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