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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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(第2页)

&esp;&esp;等秦沣离开,只对着秦鸾,万妙几乎把半身重量都倚在了她身上。

&esp;&esp;“谢谢,”万妙轻声道,“阿鸾,谢谢你。”

&esp;&esp;秦鸾顺着她的背,轻拍了两下。

&esp;&esp;她了解万妙的性情,自然看出万妙刚才是故作坚定,其实内心起伏得厉害。

&esp;&esp;从伯夫人屋里出来,并不是万妙害怕、逃避,不肯面对狂风暴雨,而是,她若在那儿,反叫万姨夫为难。

&esp;&esp;没有哪个做子女的,会轻易对父母发难。

&esp;&esp;也没有哪个,会希望那么难堪的一幕,发生在自己孩子的面前。

&esp;&esp;“走吧,”秦鸾柔声道,“我们去陪陪兰姨。”

&esp;&esp;另一厢,万承的手心压着茶盏盖儿,深深吸气,又长长吐出。

&esp;&esp;屋里坐着的人,一下去了一半。

&esp;&esp;偏那压抑的、喘不过气来的气氛,丝毫不见缓解。

&esp;&esp;无论做几次深呼吸,他都觉得胸口到嗓子眼,堵得慌。

&esp;&esp;“母亲,”万承一开口,声音都是哑的,“您怎么可以毒害语兰?这是杀人!”

&esp;&esp;伯夫人不屑地哼笑:“她生不下男孙,断我们万家的香火,她才是凶手!她是灭族的凶手!”

&esp;&esp;“歪理!”万承怒气上涌,“您这是歪理!族里又不是没有男丁,过继一个也不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给我住嘴!”伯夫人啪得拍了拍几子,“我要我自己的孙儿!”

&esp;&esp;万承重重咬了下唇。

&esp;&esp;不行,不能给母亲绕进去。

&esp;&esp;眼下要争个明白的,不是什么香火子嗣,而是,毒杀。

&esp;&esp;“母亲,您在杀人,”万承一字一字道,“凡尊长谋杀子孙、卑幼,已行者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混账话!”忠义伯打断了万承的话,“就你会背律法?怎么?还要将你母亲送去衙门?你发疯了?”

&esp;&esp;万承没有被忠义伯喝住,道:“母亲毒害语兰,若非峰回路转,语兰已经没命了。父亲,难道母亲不该有所交代吗?”

&esp;&esp;忠义伯绷着脸,没有立刻接这话。

&esp;&esp;儿子夫妻感情好,忠义伯是知道的,他也不是没有为子嗣烦恼过,不满儿媳,又气儿子,但他确实没有害儿媳的意思,当然,眼下更不满的是老妻自作主张。

&esp;&esp;杀人,是这么好杀的?

&esp;&esp;平白弄得一地鸡毛。

&esp;&esp;可要让老妻上衙门,在忠义伯这儿绝不可能。

&esp;&esp;“今日之事,对错分明,我也不会一味偏袒你母亲,”忠义伯以退为进,“你素来孝顺,若非此事太过恶劣,你也不会如此气急。你说得对,必须有一个交代。”

&esp;&esp;忠义伯左右看了看。

&esp;&esp;宝簪瘫在角落里一动不动,冯嬷嬷立在一旁,跟个鹌鹑似的。

&esp;&esp;“你母亲原是满意你媳妇的,又不是什么心狠之人,依我看,定是被人蛊惑了,才会如此,”忠义伯倏地抬声,“哪个狗奴才成天从中挑拨?还不赶紧自己站出来!”

&esp;&esp;冯嬷嬷哆哆嗦嗦,不敢动弹,便是喷嚏,此刻都打不出来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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