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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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秦鸾抬步跟上，将林宣的书房门又关上了。

&esp;&esp;两人一前一后，回到林繁的书房。

&esp;&esp;昨夜没有用完的点心还放在桌上，茶已经凉透了。

&esp;&esp;秦鸾坐下，拿了块绿豆糕，抿了半块，才轻声道：“我虽然几乎没有她的记忆，但她从未从我的生命里消失，我是听着她的故事长大的。

&esp;&esp;父亲会说，哥哥会说，兰姨会说，只要我愿意听，他们都能告诉我，母亲是如何看待我的。

&esp;&esp;那些都是最真实的过去。

&esp;&esp;她曾怎样期待我的降生，她知道我的命格后的担忧与不舍……

&esp;&esp;我见不到她的旧影，但她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
&esp;&esp;那日，打开木盒的时候，秦鸾没有一丝的犹豫。

&esp;&esp;她想的也很简单。

&esp;&esp;她希望林繁能见到亲生父母。

&esp;&esp;祖父能说先太子的生平，怎么打仗，怎么练兵；长公主能说先太子怎么做一个哥哥；可他们都很难再说一说，先太子是怎样的一位父亲。

&esp;&esp;太子妃不知生死，原本，还有与先太子最熟悉了解的林宣，但他也走了。

&esp;&esp;能与林繁仔细说一说父母之爱的人，都不在这儿了。

&esp;&esp;“我知道失去母亲是什么滋味，”长长的睫毛颤着，秦鸾抬起眼，看着林繁，“故人不可追，但活人可以忆。”

&esp;&esp;仅有一次的机会，能让林繁看清楚来时的路，也没有什么可惜的。

&esp;&esp;这一回，是林繁沉默了。

&esp;&esp;几次想开口说什么，话到嘴边，又都咽了下去。

&esp;&esp;喉头滚滚，烧得厉害。

&esp;&esp;秦鸾抿完了另半块绿豆糕，道：“国公爷，不妨画下来，你看到的他们是什么样子的。尤其是你母亲，画完后让长公主她们也看看，将来若要找她，有个画像也是好的。哪怕一辈子见不着了，亦是个念想。”

&esp;&esp;林繁沉沉颔首。

&esp;&esp;他有很多话要说，只是不知从何说起。

&esp;&esp;既如此，干脆像秦鸾说的，先画下来，也趁机理一理沉甸甸的思绪。

&esp;&esp;林繁起身，先去外头交代方天备些粥点早餐。

&esp;&esp;他倒不怕饿，可秦鸾守了一夜阵，总得吃点热乎的暖一暖胃。

&esp;&esp;而后，他回到书案后，取了画纸平铺，压上镇纸，研墨落笔。

&esp;&esp;一笔一笔的，他将母亲的五官画下来。

&esp;&esp;期间，方天送早点来。

&esp;&esp;林繁让秦鸾莫要客气，先用就是了。

&esp;&esp;秦鸾大方应了，坐在桌边，慢条斯理喝粥。

&esp;&esp;林繁提笔落笔，时不时看向秦鸾，心情起起伏伏。

&esp;&esp;他在秦鸾身上看到了将心比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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