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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秦鸾也笑。

&esp;&esp;她确实不怕事。

&esp;&esp;就是不知道她想要去做的事，程皇后会不会怕。

&esp;&esp;今日法事做完，秦鸾便依着程皇后所言，陪她说说话。

&esp;&esp;“上回钟嬷嬷来府里，我祖母还认得她，”秦鸾道，“似是前朝时，祖母就与钟嬷嬷相识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我那时候还很小，”程皇后感叹着，“先帝当时驻军江陵，我去过几次，见到长公主带着姑娘们操练，是了，其中也有你母亲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应该是的，”秦鸾柔声道，“家母去得早，她的事情，我东听一些、西听一些，皇后娘娘可否与我仔细说说？”

&esp;&esp;皇后没有拒绝。

&esp;&esp;她说瑰卫，说江陵城，慢慢的，话题散开去，自然而然地，提到了当时一样年幼的赵隶。

&esp;&esp;“我只能说，哪怕是同一个爹，娘不同，孩子大不同，”程皇后抿了口茶，“皇上啊，比起他那位兄长，差远了。如今那二殿下、三殿下，与我儿相比，也是天上地下。”

&esp;&esp;秦鸾没有接这话。

&esp;&esp;诚然，她故意引着程皇后说些陈年旧事，皇后也许没有留意她的话术，又或许根本不在乎提起故人，她真的说了许多。

&esp;&esp;配合得让秦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&esp;&esp;时候差不多了，秦鸾取了几张平安符：“宁神静气的，我观娘娘气色，近来歇得怕是不好，收着这符纸，多少会有些效果。”

&esp;&esp;没有让钟嬷嬷转手，程皇后亲手接了，道了声谢。

&esp;&esp;钟嬷嬷送秦鸾出大殿，转身回到内殿，见皇后娘娘看着符纸出神。

&esp;&esp;“娘娘，”钟嬷嬷上前，“您今儿说了好多话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像我，对吗？”程皇后轻轻摇了摇头，“我现在，倒是盼着她真是一只凤凰了。”

&esp;&esp;钟嬷嬷不解。

&esp;&esp;“听说，那位失踪时还有身孕，”程皇后道，“她若是真凤凰，真能找到真龙，助他一臂之力，我看着还畅快些。”

&esp;&esp;钟嬷嬷的心扑通扑通直跳：“您千万慎言。”

&esp;&esp;“源儿临终前苦劝，皇上都听不进去，照此下去，不是大周之幸，”程皇后咬唇，道，“我如此念头，固然是为源儿不值，我作为母亲、我心痛万分，但是，我不仅仅是为了源儿。”

&esp;&esp;钟嬷嬷何尝不懂程皇后的想法。

&esp;&esp;百年书香传世的程家，自有其傲骨与想法。

&esp;&esp;当年，程家在乱世中选择了先帝，因为以先帝的武勇能结束常年战乱，让百姓们重新安定下来，而先帝亦非穷兵黩武之人，在登基之后，他知道如何去平衡战事与内政，长远走下去，得一盛世太平。

&esp;&esp;为此，程家给予先帝很多帮助，也许了儿女亲家。

&esp;&esp;果不其然，先帝做到了开朝，亦一步步让大周好起来。

&esp;&esp;而让程家所料不及的，是先帝的早早病故，以及皇太子坠马身亡。

&esp;&esp;赵隶继位，程家女成为皇后。

&esp;&esp;本朝并不忌外戚出仕，但程家克己，不愿意以外戚的身份指点江山，子弟不入大朝，要么去做小官，要么潜心修读，要么做先生、将书院发扬光大。

&esp;&esp;程家能传承这么多年，与这份谨慎克己当然分不开。

&esp;&esp;可在程皇后看来，家中有本事的子弟，有许多被耽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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