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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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6章 尊严(第4页)

&esp;&esp;他在玩弄自己的生命,想看自己在死亡的重压下,所产生的种种劣性,他期待着自己的崩溃,自己的哀嚎。

&esp;&esp;太糟糕了,加雷斯人生中上一次这样的感受,还是被关在监牢里,那时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……可那一次他等来了珀西瓦尔。

&esp;&esp;这一次呢?

&esp;&esp;“果然,我运气一直都很差。”

&esp;&esp;加雷斯半开玩笑地嘟囔着,计算着剩余的子弹,他把握好这场追逐战的程度,尽可能地让罗杰玩的尽兴。

&esp;&esp;他观赏自己歇斯底里的反抗,当罗杰厌倦时,便是自己的死期。

&esp;&esp;死期将至。

&esp;&esp;加雷斯停下了步伐,转过身,在罗杰的注视下,整理了下衣服,让自己看得尽可能工整些。

&esp;&esp;“就这么放弃了?”罗杰问道。

&esp;&esp;长钉再次破空而至,沿着加雷斯的脸颊划过,狰狞的疤痕炸裂,连带着他的左眼陷入猩红之中。

&esp;&esp;加雷斯没有退步,他忍受着痛楚,稳稳地站在原地。

&esp;&esp;“你争取而来的这十几秒,只是让你决定彻底放弃吗?”罗杰有些失落,“所以……所谓的‘骑士长’就这样?真是让人失望,那你接下来要说什么,求饶吗?”

&esp;&esp;在罗杰的眼里,加雷斯就是只可悲的蛆虫,本以为会有一场愉悦的猎杀,结果猎物逃了没几步,便被压力彻底压垮,他都开始怀疑加雷斯这个职位是不是走后门得来的了。

&esp;&esp;“所以升华是对的,抛弃掉这些劣性,变成更为伟大的存在。”

&esp;&esp;罗杰低语着,就像魔咒般,催眠着自己。

&esp;&esp;“没,我只是在这十几秒内决定一些事……就像你说的,很多人看淡了死亡,但死亡真的来临时,还是会抖个不停。”

&esp;&esp;加雷斯自嘲着,他已经很努力不让自己的手抖了,但手还是抖个不停,连枪都有些握不住了。

&esp;&esp;他在破碎穹顶呆的太久了,久到他在片安逸中,已经忘记了死亡的恐惧。

&esp;&esp;“嘴上说的容易,实际上真的很难……这需要巨大的勇气。”

&esp;&esp;加雷斯没有丝毫的胜算,但他还是颤抖地拿起了手枪,做出了与他言语完全相反的动作。

&esp;&esp;“我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死的太难看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个愿望我可以满足你。”罗杰说。

&esp;&esp;“我没在和你说话,”加雷斯抬起另一只手,梳理了一下衣领,把它弄得笔直,“我只是在自言自语。”

&esp;&esp;他的脸上露出笑容。

&esp;&esp;罗杰意识到了加雷斯要做什么,但加雷斯根本不给他【间隙】入侵的时间。

&esp;&esp;加雷斯本该在办公室便做完这一切,可罗杰说的对,加雷斯也是“很多人”之一,真的做出抉择时,他也会畏惧不前。

&esp;&esp;所以加雷斯需要十几秒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,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平缓些,整理一下衣服,管理一下表情,让自己再次持有所谓的尊严,从容地接受这一切。

&esp;&esp;最后……最后再回忆些美好的事。

&esp;&esp;加雷斯的手停止了颤抖,如同钢铁般沉稳,猛地抬起,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。

&esp;&esp;扣动扳机。

&esp;&esp;连同自己的大脑、记忆、生命全部击碎、贯穿。

&esp;&esp;鲜血喷涌,涂满了整面墙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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