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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陈宴清：乖，叫夫君！

&esp;&esp;糖糖：你说什么？我没听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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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儿时·入宫

&esp;&esp;太子府，观雪亭。

&esp;&esp;李陌着明黄色蟒袍，盘腿而坐，在落下第三子时，毫无意外看见带怒而来的男人。

&esp;&esp;只见陈宴清踩着满地积雪，宫灯在他身上滋生出琉璃的光晕，哪怕是简单白衣，也让他有修竹茂林之味。

&esp;&esp;“来了，”李陌一笑，伸手邀请道：“坐吧。”

&esp;&esp;陈宴清没搭理，就那么静静看着他，讥讽道：“雪夜风寒，殿下还未睡啊！”

&esp;&esp;与他相处惯了，李陌明知他话里有话，也能做到面不改色。

&esp;&esp;“孤这不是还不困嘛。”

&esp;&esp;“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，知道臣会来找，故意等着的吧？”陈宴清面上带着笑，声音却发冷。

&esp;&esp;聪明的人不需要揭穿，模糊不清的话就能让人意会。

&esp;&esp;李陌轻咳一声，也有些尴尬。

&esp;&esp;“孤寻母后赐婚，给你一个漂亮知心的小夫人，就算不是好事也不至于亏心吧？宴清这般说，可着实伤了为兄的心。”陈宴清出身晋王府，虽是异姓王，称句兄弟也使得。

&esp;&esp;听了这话陈宴清便敛了笑，一针见血质问：“是我求殿下赐婚的？”

&esp;&esp;陈宴清眉眼平和中，又带有几分锐利，“殿下明知，我恨什么。”

&esp;&esp;两人目光对视，一个平和带怒，一个矜贵藏慌。

&esp;&esp;李陌沉吟片刻，无声叹息，“孤知。”

&esp;&esp;“孤明白你的狼狈，心坠深渊又想勉力挣脱，你恨出身，恨遭遇，恨所有负你之人，最重要的是——”

&esp;&esp;李陌看他一眼，“你恨你自己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宴清啊！人总归是要往前看的。”

&esp;&esp;李陌站起来，与他并肩而立，真心劝解道：“你与孤一路厮杀，扶持至今，孤好了，也希望你能活的像个人。”

&esp;&esp;陈宴清微凝，气氛稍缓。

&esp;&esp;许久方道：“我很好，这样便好。”

&esp;&esp;说完陈宴清侧眸，静静看着宫灯下的积雪，不禁想到姜棠望他时的笑，纯洁如雪不染世俗，那是一种世间少有的干净与美好。

&esp;&esp;冷风卷起霜花而入，吹在陈宴清沉着的眉眼。

&esp;&esp;他微微沉默，间隔片刻才低道：“只是跟我，不好。”

&esp;&esp;他这一生就像看着平静的一片沼泽，上面看着清澈如许，只有拨开表面，才能瞧见下面堆积的骸骨，生蛆流脓，就连他生父都说他恶心。

&esp;&esp;以前陈宴清无所谓娶谁，唯一的例外就是对她失态，本来娶也没什么不乐意。

&esp;&esp;可在姜棠笑那刻，他忽然想放过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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