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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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晋道：&ldo;蒙人以狼为尊。&rdo;云意想了想，问：&ldo;二爷看起来不像是蒙人。&rdo;&ldo;外祖自北方罗刹国来，与蒙人并居，我身上……算了……&rdo;他欲言又止，云意遂知其意，柔软了语调，轻声道来，&ldo;我母妃贺兰氏原也算不上汉人。此姓出自古氏北方鲜卑族，居于贺兰山下的鲜卑人，以山名为氏，故此绵延百年。又经孝文帝以汉姓代胡姓，故今贺兰氏为稀姓。因而说……就是堂堂坤仪公主，也并非正经汉人，天下胡汉之争着实可笑。不过当年我厉害得很，谁也没胆量拿这个欺负我。&rdo;&ldo;如何厉害？&rdo;&ldo;有一回太子哥哥笑我是胡人蛮夷，我气不过，抓着手上的九连环就磕他脑袋。&rdo;陆晋侧过身，颇有兴致，&ldo;没挨罚？&rdo;&ldo;没呢，我找父皇哭了好一会儿。太子来的时候，话都没说出口，就让领回去抄书了。&rdo;回忆往昔，记得的都是快乐，回味的全然是心酸。她笑着笑着，莫名落下泪来。一滴滴伴着上扬的嘴角、笑意未散的眼眸，无声中已讲完一段伤心旧事。男人温暖粗糙的指腹抚过她面颊，拨开一滴咸涩的泪。他问她，&ldo;哭什么？&rdo;她便笑，&ldo;我想着我那大胖子哥哥还欠我个蒙古厨子呢，我的烤全羊，到现在还没着落。&rdo;&ldo;明日给你现找一个，等过了孝期立马就能吃上。还想要什么？跟爷说。&rdo;云意便掰着指头数起来，&ldo;想吃香菇面筋、鼎湖上素、菊花豆皮、三色银钩、八宝糖菜，还有……火烧赤壁山珍献寿、清蒸冬瓜蛊罗汉上素……&rdo;她背起菜名如数家珍，眼睛里透出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快乐，陆晋看着有些痴，忽而问：&ldo;你猜爷想吃什么？&rdo;&ldo;二爷想吃什么？&rdo;她当真停下，水汪汪的眸子望过来，粼粼波光里映的都是他的影。&ldo;爷想吃你‐‐&rdo;他甚至不必起身，只需捧住她后脑往身前一送，便能重重地吻上她的唇。紧挨的唇齿间，他带着一股难以探寻的狠戾，粗暴地碾压她，纠缠她，一步步侵蚀她的心，立志要将她脑中所有与他无关的记忆都清除。她必将属于他，就在此刻，就在她被侵入时，喉中溢出娇软嘤呤，逼得他几欲疯狂。滚烫的舌头追着她的，从里到外一一扫过，却始终不能满足。大手压在她脑后，按着她不断往自己唇上送，又是咬，又是吮。直到呼吸迷乱，他胸膛起伏不能自已，她双颊酡红似酒醉微醺。他望着眼前被他吻得水亮嫣红的唇，哑着嗓子说：&ldo;爷为了你，忍得浑身都痛。&rdo;云意低眉顺目，&ldo;我身上还有重孝。&rdo;&ldo;爷等不了三年。&rdo;&ldo;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姑娘，也少不得三媒六聘。&rdo;陆晋身上仍有余火未消，掌心贴着她后颈，缓缓地揉。男人尝够了甜头，便也不似先前着急，能耐着性子与她慢慢说话。&ldo;想要什么？&rdo;云意抬起下颌，眼底含情，脉脉似山涧水、天边云。勾一勾唇角，整间屋都亮起来，&ldo;二爷取下李得胜项上人头，天涯海角，我都随你去。&rdo;她只说跟着他，对于名分地位一个字不提，或许是她已看透，求不来，便连奢望都不必。陆晋轻轻摩挲她嘴唇，目光炙热，&ldo;你放心……&rdo;让她放心去等，还是放心他呢？一切都是不定数。这一夜他宿在厢房，次日一早就要赶回军营。云意也起得早，招呼两声，留他一同在花厅里用早饭。她近日胃口不大好，吃的不多，红豆粥舀上两勺便搁了碗，静静看他一眨眼吃下一只奶馒头，说不上狼吞虎咽，可也不算好。&ldo;二爷身上有伤，切记不能沾酒，若是桌上有辛辣之物，也尽量少食，万一到了战场还有不妥，那可不好办。&rdo;&ldo;唔‐‐&rdo;态度称得上敷衍。云意不甚在意，自顾自说下去，&ldo;二爷平日在军营都吃些什么？&rdo;&ldo;灶头上做什么吃什么，不讲究那些。&rdo;&ldo;药还是要吃的。&rdo;&ldo;挨这么几下，还要吃什么药？麻烦！&rdo;陆晋接过丫鬟红杏递来的帕子，擦了擦嘴，起身要走，&ldo;你安心住着，晚些时候让子通给你找个南方厨子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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