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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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9章 小河上的纸船（第1页）

清晨的阳光像蜂蜜一样淌进森林，小兔子西西蹲在河边，望着潺潺流动的溪水叹气。她的长耳朵耷拉着，粉色鼻尖上还沾着昨晚摘草莓时蹭到的露水——自从看见小鸭子们在河里游来游去叼水草，她就再也没法安心吃胡萝卜了。

“要是我也能在水上玩就好了……”西西用爪子拨弄着水面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雪白的绒毛。远处传来“咚咚咚”的脚步声，小熊聪聪抱着一堆棕榈叶跑过来，圆滚滚的肚皮把落叶压得沙沙响：“西西，我听到你叹气啦！是不是想学游泳？”

西西慌忙摆手，耳朵抖得像两片蒲公英：“我、我不敢下水……”聪聪挠了挠后脑勺，忽然看见岸边漂着的葫芦瓢，眼睛一亮：“那我们造船呀！上次我和灰灰用荷叶做过帆船，这次肯定能做出更厉害的！”

说干就干。聪聪把棕榈叶铺在大青石上，用树藤捆成厚厚的长方形，西西则捡来光滑的鹅卵石，摆成船头的形状。“船头要尖尖的，这样才能破水！”聪聪想起爸爸讲过的木船故事，把最后一片棕榈叶斜着插在船尾，“这是舵，能控制方向呢！”

当纸船摇摇晃晃地放进水里时，西西紧张得把前爪都攥进了毛里。聪聪先爬上去，船身只是轻轻沉下一点，水面上立刻浮起一圈圈欢快的涟漪：“看！像坐在大荷叶上一样稳当！”他伸手拉住西西的爪子，掌心的绒毛暖烘烘的，“别怕，我抱着你呢。”

西西闭着眼睛跨进船里，只觉得船身晃了晃，却没有想象中的水花溅上来。她慢慢睁开眼，发现自己正坐在聪聪怀里，纸船像片大叶子似的漂在河面上，岸边的蒲公英倒映在水里，跟着波纹轻轻晃动。

“快看！那是彩虹石！”聪聪忽然指着岸边大喊。西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只见浅水处躺着块五颜六色的鹅卵石，阳光穿过水面，在石头上织出一道迷你彩虹。她兴奋地拍了拍前爪，差点把船晃歪：“真的耶！比胡萝卜还要漂亮！”

聪聪笑着调整舵的方向，纸船缓缓转向彩虹石。忽然，一阵风吹来，船尾的棕榈叶舵“啪”地折断了。西西惊呼一声，紧紧抱住聪聪的胳膊，只见纸船打着转漂向河中央，周围的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起来。

“别害怕，我们可以用爪子当船桨！”聪聪把西西护在怀里，两只前爪在水里划动，激起朵朵小浪花。西西想起妈妈教她拔萝卜时的节奏，也试着把爪子伸进水里：“左、右，左、右……”渐渐的，纸船不再打转，朝着岸边漂去。

就在这时，前方出现了一段狭窄的河道，两岸的芦苇丛沙沙作响。聪聪突然瞪大了眼睛：“小心！有树枝横在水里！”西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只见一根碗口粗的枯树枝横跨河面，在水流中若隐若现，像条潜伏的大蛇。

“抱住我！”聪聪猛地收紧双臂，纸船撞上树枝的瞬间，他侧身用后背挡住西西。“哗啦——”水花溅起半人高，纸船被树枝戳出个洞，河水咕嘟咕嘟地灌进来。西西感觉爪子底下湿漉漉的，抬头看见聪聪的耳朵都被水打湿了，却还在朝她笑：“没事，我们马上就到岸边了。”

终于，纸船蹭着岸边的水草停了下来。西西跳上岸，这才发现聪聪的肚皮上沾着好多水草，活像块会动的绿毛毯。她“扑哧”笑出声，用爪子帮他摘水草：“聪聪，你的样子好像池塘里的大青蛙！”

聪聪甩了甩脑袋，水珠溅在西西的耳朵上：“那你就是害怕落水的小兔子公主，需要骑士保护！”他弯腰捡起湿透的纸船，突然看见刚才撞断的树枝上挂着个透明的东西——那是个被蛛网缠住的玻璃珠，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。

“送给你，勇敢的公主。”聪聪把玻璃珠放在西西的爪子里，“以后我们造船要用更结实的树干，说不定还能加个小窗户呢！”西西摸着光滑的玻璃珠，忽然想起家里储藏的胡萝卜干：“等纸船晒干了，我们再去采些睡莲放在船上好不好？那样就像floatinggarden（漂浮花园）啦！”

午后的阳光里，两个小伙伴坐在岸边修补纸船。聪聪用树胶粘好破洞，西西把采来的蓝紫色睡莲插在船头，微风拂过，花瓣轻轻颤动，仿佛给小船戴上了花冠。当他们第二次把船放进水里时，西西已经能自己握着用芦苇做的小桨划水了。

“看！我能划到那丛水蓼花那里！”西西骄傲地叫着，船桨在水面画出弯弯的弧线。聪聪坐在船尾当“压舱石”，忽然看见水底有影子一闪而过——是群银白色的小鱼，正围着纸船转圈圈，好像在好奇这朵会移动的睡莲。

不知不觉，太阳快要落山了。西西忽然指着远处的芦苇荡：“聪聪，你说那里会不会有水下城堡？”聪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只见金色的余晖洒在芦苇尖上，荡起的水波像撒了把碎金子。他故意压低声音：“说不定哦，说不定城堡里的国王正在找会造船的小英雄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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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西咯咯笑起来，耳朵上的睡莲花瓣掉进水里，跟着纸船漂向远方。她靠在聪聪温暖的怀里，看着天边的晚霞把河水染成橙红色，忽然觉得就算不会游泳也没关系——因为有愿意为她造船、陪她冒险的好朋友，哪里都是最安全的童话王国。

夜幕降临时，他们把纸船拖上岸，藏在空心柳树里。西西用露珠擦干净玻璃珠，放在聪聪的掌心：“这是我们的船锚，明天还要去寻找水下城堡呢！”聪聪点点头，忽然打了个哈欠，肚皮上的水草又痒了起来。两个小伙伴互相看着对方湿漉漉的毛，忍不住笑作一团，笑声惊飞了树上的萤火虫，点点绿光落在河面上，像撒了一把星星船。

后来，森林里的小动物们常常看见一艘插着睡莲的纸船漂在河上，船头坐着耳朵上别着花瓣的小兔子，船尾蹲着肚皮上沾着水草的小熊。他们会给小鱼们讲岸上的故事，会把迷路的甲虫送到对岸，还会在每个月圆之夜，把写着愿望的树叶放进水里，看它们跟着纸船漂向神秘的远方。

而每当有人问起西西最怕什么，她总会晃着玻璃珠说：“我最怕水啦！不过……”她看了眼正在给纸船加固船舷的聪聪，耳朵尖泛起幸福的粉色，“不过有聪聪在，就算掉进银河里，我也不怕啦！”毕竟，真正的勇气从来不是无所畏惧，而是知道有人会张开双臂，接住你所有的不安与梦想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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