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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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钟洲衍显然是优秀的，经历了那么多的磨砺还能重新振作，单这份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。并且要不是他恰好带鹿鸣去参加宴会，她也遇不到自己早年短暂婚姻中丢下的小囡。

&esp;&esp;许珊就对钟洲衍笑道：“作为鹿鸣的妈妈，我对她难免放心不下。虽说恋爱与婚姻是两码事，最后的结果不强求，但阿姨仍希望你们在恋爱中也能认真对待彼此，带给这份感情更多美好的体验。说来很愧欠，作为一个母亲，我没能给鹿鸣应有的母爱，现在便希望她在自己的爱情里，能够收获另一份的满足。你们在一起，不要对对方发脾气，遇了什么事，都可以和我说。”

&esp;&esp;钟洲衍听得动容，真诚地应道：“我会的，当如珍宝一样珍惜她，阿姨您放心。”

&esp;&esp;许鹿鸣在一旁眨了眨眼睛，作无谓笑道：“不珍惜也没关系，大不了再分手了另找。婚姻是更高一个层次的考量，又不是找了谁恋爱，就非要一棵树上吊死……妈妈，你们一个个搞的我要和他约定终身似的。”

&esp;&esp;嘴硬吧就。季萧萧接过话茬，终于找到了训导的机会：“人是你选的，既然还决定在一起，这次就认真点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知道了。”许鹿鸣乖乖地说。

&esp;&esp;钟洲衍在桌下攥住她的手，求生欲旺盛地解释：“不是她选的我，是我爱上她的……许呦呦，你也别对我太绝，动不动就说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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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吃完饭各自就回去了。

&esp;&esp;司马家房间少，如今儿女都长大，人多了挤，季萧萧和吴泽礼回吴家去住了，钟洲衍就带许鹿鸣去了他在乔汇区静北路的那座大宅子。

&esp;&esp;他从前的那个家，许鹿鸣是好多年没有再去过。当年五月找不到钟洲衍，后面很快又出国读书，她就基本不再回头想之前的事。特别放得下的那种，不愉快的都不主动回忆。

&esp;&esp;就偶有一两次路过外面的主街办事，但也瞄不到他家的位置。

&esp;&esp;吃饱了想散会儿步，两个人沿着沈家亭公交站那段下坡路慢慢走，许鹿鸣绾着钟洲衍的腕，他俩的年纪长相怎么看着那么引人注目，如若似曾相识，光芒耀人眼睛。偶有周六补课放学的学生路过，不时驻足凝看两眼。一直走到静北路外，只见清净的路面飘着零星树叶，楼房还是从前独栋的楼房，多了几分时间沉淀的味道。

&esp;&esp;钟洲衍摁了下遥控门铃，别样肃穆的铜色大门打开，一个六十来岁的大伯探出身来：“哟，衍少爷回来了！”

&esp;&esp;“唔，郑伯辛苦了。”钟洲衍点了下头往里走。

&esp;&esp;花坛边刘姨正在清扫，竟然一下子认出了许鹿鸣。眼里冒星星，笑着叫了声：“大少爷，许同学！”

&esp;&esp;许鹿鸣听得诧异：“您还记得我？”

&esp;&esp;刘姨擦擦手：“怎会不记得，大少爷的房间里都是你的照片，我们这个家里啊没人不记得。”

&esp;&esp;又解释道：“两位少爷那年徒遭车祸，辞少爷万幸伤得轻，大少爷却伤到了精髓，人在那样的重创之下，精神也溃败，一开始都怕扛不过去。辞少爷好了之后，洗了许多张你的照片给他。起初他是不看的，后面辞少爷拿给他，他就会看几眼，就那么硬生生地给扛过来的。”边说边走进一楼客厅去倒水。

&esp;&esp;许鹿鸣倒不知道这些，不由仰头凝了钟洲衍一眼。唯钟洲衍面色却平静，低头直视她目光，许鹿鸣莫名被看得心怦怦的，她就又移开视线。

&esp;&esp;八年多过去了，钟家的摆设大多依如从前，淡淡的时光味道。六月午后，夏日清风从窗口吹进，仿佛看见从前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吃甜点的日子。

&esp;&esp;许鹿鸣问道：“你妈妈和雁辞呢？”

&esp;&esp;钟洲衍解开领带，扔在一旁的沙发上，应道：“最近都在外面，家里的事情我在打理，每隔一两周会回来一趟。”说着伸手拂了下她的碎发：“累不累？累了坐下先歇歇。”

&esp;&esp;许鹿鸣倒是有点累了，她就带着撒娇恃宠的口气：“累，想去你房间睡。”

&esp;&esp;就喜欢--完结章

&esp;&esp;许鹿鸣还没进过钟洲衍房间，只知道他的世界里领地分明。记得有一次上楼帮雁辞取帽子，然后在他房外的客厅被逮着了，框在角落里俯着肩膀跟她算账。幸而他妈妈谭美欣出现得及时，否则不定他想对她说些什么。

&esp;&esp;女人的眼睛亮闪闪的，不自觉微垫脚尖，心里想着什么一目看透——她就想侵犯他所有的领域，把账算回来。

&esp;&esp;钟洲衍低声切齿：“光天化日，想在我家床上睡我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纯洁。”被许鹿鸣在腰际掐了一把，许鹿鸣面不改色地说。

&esp;&esp;钟洲衍攥住她纤柔的手指，忽然是真的很想在自己房里睡她一睡。

&esp;&esp;刘姨边往楼上引，边歉然道：“诶，真是不凑巧，昨天晚上刮风，不晓得哪里来了只野猫跳进窗口，把大少爷的床铺沙发柜子搅得一团乱，我这刚给收拾了，味儿没散去。不然还是先到辞少爷的房里歇歇，反正他也很少回来。”

&esp;&esp;妇人凝着眉，显然对家里的一应事务十分熟稔。平素大少爷回来，也时常在辞少爷卧室耽搁的。

&esp;&esp;拐角绕过客厅，依然如九年前画风迥异的隔开两个世界，雁辞那边仍是诡漫深海，他也仍是“生冷太空舱”，好像特意保留着少年时的记忆。

&esp;&esp;进到房间，窗扇敞开，清风徐徐袭面而来。果然大床上的被褥都被收拾去了阳台，隐隐一股消毒水的味道。许鹿鸣打量了一下四周，只见桌面上确实有不少张自己的照片，她就咬了下唇，好吧，算了，暂时原谅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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