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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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西莉亚一颔首：“拜托您了，马歇尔长老那边最近也要多盯着些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自然，”芝诺装模作样地呼了口气，“不过马歇尔长老可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，那阴沉的模样真是骇人，我每次都要犹豫好久才有勇气去见他……”

&esp;&esp;面对芝诺半真半假的抱怨，西莉亚有些哭笑不得。她摆摆手：“您这是在让我可怜您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，我更希望您偶尔能心疼一下我。”芝诺面色不改地说出略微逾矩的话语，似笑非笑地像在等西莉亚的反应。

&esp;&esp;圣女眯了眯眼，声调微冷：“您这话被旁人听去了可不大妙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过是一句玩笑，请您不要放在心上。”芝诺躬身道歉，眸中却流转着攻于算计的光芒；他顿挫了一下，才慢悠悠地继续道，“而且即便传出什么，也对您有利无害。毕竟我与您之间什么都没有，这么做却能遮掩掉些真正危险的事……”

&esp;&esp;西莉亚心头一跳，却表现得镇定自若：“危险的事？”

&esp;&esp;芝诺便轻轻叹了口气，刻意压低的语调有些古怪：“圣女大人，爱情这东西是藏不住的。”

&esp;&esp;两人间的张力瞬间紧绷，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。

&esp;&esp;西莉亚面无表情，灰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芝诺，冷然的模样宛如霜雪凿出的一尊雕像，整个人都散发着森然寒气。

&esp;&esp;芝诺神情莫辨地迎上这圣女阴冷的目光，深棕的眸中光摇影动，他顿了片刻才轻声道：“只要能利用的东西都会去利用，不择手段，结果至上。我在您心中，就是这样一个投机的无耻之徒罢？”

&esp;&esp;西莉亚怔了怔，方才瞬间武装起来的戒备之色微微消解。

&esp;&esp;不等她开口缓和气氛，芝诺突然便嗤笑出声：“对，我就是这样的人。所以请您小心，我能够察觉到的事，别人未必无法发现。”

&esp;&esp;语毕，芝诺便飘然而去。他一如既往走路生风，轻盈而昂贵的绸缎袍子在身后微微扬起来，而他的背脊却挺得很直。

&esp;&esp;门被带上，力道却比往常要重。芝诺显然被冒犯了，但其中是什么缘故？西莉亚自觉不悦的明明是她才对，为何芝诺唯独在今日反应那么大？对方向来难以捉摸，西莉亚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，转而走到了窗边。

&esp;&esp;今日天阴，玻璃上便只倒映出她一个模糊的影子。她不由自主摸了摸脸，她表现得真的有那么明显吗？

&esp;&esp;“玛丽，这几天我有什么异常吗？”

&esp;&esp;这个疑问令西莉亚始终难以释怀。她向来不喜欢在心里存事，便在当晚玛丽替她换睡衣时问了一句。

&esp;&esp;面对圣女莫名其妙的问题，玛丽狐疑地睨了她一眼，手中的活计不停，同时答道：“异常？如果十字军连败、而您的心情却只有更好也算的话……您的确挺异常的。”她看着西莉亚变化的脸色嘿嘿一笑，“不过我习惯了。”

&esp;&esp;见西莉亚并未习惯性地揶揄回来，玛丽便觉得不对劲。她绕到圣女身前，替她将衣领整好，抬眼轻声问：“圣女大人？这些日子您在东院办正事，要见的大人物很多，我不好一直跟着您，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？”

&esp;&esp;西莉亚眸光闪了闪，她深索地盯着玛丽，突然开口问：“你跟了我多久了，玛丽？”

&esp;&esp;“一年多……”玛丽下意识回答，随即深深皱眉，“您到底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女仆抿抿唇，脸突然涨红，似乎有些愤怒，幸而她好歹记得要控制声量：“您听到了什么传闻？即便我最初对您心有不轨，但那之后我绝对没有背叛过您！”

&esp;&esp;西莉亚怔忡片刻苦笑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玛丽……你不知道，刺杀那日后我又和他见面了。”

&esp;&esp;玛丽呆愣地沉默了须臾，她很快从圣女的表情和这几日的表现中揣测出了什么，倒抽了一口冷气：“您疯了？卢……他怎么也那么不谨慎？没有人发现吧？”

&esp;&esp;“他是为公事而来，只是这一次不会让人起疑，”西莉亚犹豫地停顿了一下，才道出更多内情，“但芝诺大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。”

&esp;&esp;玛丽不由哀叹：“您怎么就让芝诺大人……”她不安地左右看了看，几不可闻地说道：“浮云蔽日

&esp;&esp;※

&esp;&esp;三日后的锡安再次阴雨绵绵。雨点不停敲打着橄榄山修道院的窗，急促如擂鼓。

&esp;&esp;“菲利普已经决定回西陆。”芝诺面不改色地抛下重磅消息，转头凝视窗外的光景，静静等待西莉亚发话。

&esp;&esp;“法兰西发生了什么变故？”西莉亚努力回忆上次与菲利普见面的光景，却没能从中找出什么端倪。

&esp;&esp;芝诺微微一笑：“也许他只是没耐心继续在这里和理查耗下去了。”

&esp;&esp;一年顺风顺水过后，十字军与亚门人再次陷入对持的僵局；与其等待局势恶化再次失利，在此时回国兴许还能博得些荣光。这的确是个符合菲利普一贯保守作风的想法。毕竟法兰西王不远万里前来迦南，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镀一层金，改善与罗马神殿的关系。而他的确协助收复了沦陷的圣城并扩大了锡安王国的版图，目的已经达成，没有理由再徒然耗费时间。

&esp;&esp;“理查那里有什么反应？”

&esp;&esp;按照狮心王往日的作风，自然会立即表态，承诺自己定然会血战到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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