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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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罗弘见问不出什么，提醒一句小心，两人上楼。

&esp;&esp;楼上气氛十分热闹，几个歌伎依偎在士族身旁，贴面咬耳，以唇递酒，将恣意纵乐的做派展现十足。罗弘与卫钊上来，众人起哄，只道最后一个到的罚酒。罗弘还想糊弄，众人只是不肯。

&esp;&esp;卫钊见起哄响应最强烈的是一对容貌有些相似的兄弟，两人隐隐簇拥着一位青年。那青年眉眼深邃，鼻梁削直，薄唇让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阴沉的感觉，偏偏他脸上还敷着一层粉，把原本不白的皮肤盖地雪白。

&esp;&esp;卫钊游学几年已见识过士子敷粉熏香的风气，只瞥了一眼，也不觉得奇怪。他拿起酒杯，一口饮尽，席间众人喝彩。

&esp;&esp;青年拍了拍怀里的歌伎。

&esp;&esp;歌伎立刻起身，执酒壶朝卫钊走来，腰肢轻摆，媚眼如丝，“奴为郎君满杯。”说着就将酒杯斟满。

&esp;&esp;卫钊又是一杯饮尽，姿态豪爽。

&esp;&esp;歌伎望着他眼睛发亮，“如此郎君，豪杰之姿。”说完直接依偎过来，贴在卫钊的胸前，将酒杯叼在嘴里，然后满上，凑到卫钊面前。

&esp;&esp;众人见此香艳一幕，嬉笑起哄。

&esp;&esp;罗弘笑道：“都是风月堆里打滚的妖精，好一双识人的利眼。”

&esp;&esp;卫钊饮完酒，在歌伎腰上一托，众人纷纷叫好。

&esp;&esp;只有原先搂过歌伎的青年沉了脸。

&esp;&esp;卫钊三杯罚过，坐到席中，抬眼看到青年注视的阴沉目光，他举起手中酒杯，对着他轻轻一晃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：

&esp;&esp;23

&esp;&esp;掳走

&esp;&esp;罗弘注意到他这个动作，轻声道：“那就是桓家三郎，桓叔道。”

&esp;&esp;桓歆，字叔道，临贺郡公桓温的本地大族，地地道道江右子弟，历来都是崇文，但投壶风雅，且刚才那一中堪比百步穿杨，众人无不服气，交口称赞不已。

&esp;&esp;桓歆也笑，带着几分冷意，“听说卫氏世代工书，却不知还有这等手劲和眼力。”

&esp;&esp;卫钊接过歌伎送到嘴边的酒，道：“书法一道，不也就眼与手，二者不可缺一。一法通，百法通，如是而已。”

&esp;&esp;众人乍一听就觉得新鲜，再一想还真有些道理，笑闹好一阵。

&esp;&esp;罗弘道：“敬道今日可出尽风头，你看几个娘子，目光灼灼，如饿狼见肉。”

&esp;&esp;几个歌伎柳眉横竖，与罗弘一阵打情骂俏，都道他嘴里没个好词。

&esp;&esp;以唇咬杯的歌伎身躯贴在卫钊臂旁，柔软之处撩人心弦，她声如蚊吟道：“妾擅曲，愿为郎君彻夜而歌。”

&esp;&esp;卫钊笑着摸她的脸，“佳人盛情本不该辜负，但婶娘幼弟都在驿舍，吃完了酒就该回去了。”

&esp;&esp;歌伎咬唇，含情脉脉地望着卫钊，又主动为他斟酒。在风月场里混了多年，她还真练就一双利眼，满座的士族子弟，唯有眼前男人让她眼前一亮，觉得不同寻常。

&esp;&esp;熊氏兄弟在和桓歆说话，劝慰道：“别理他，安邑卫氏如今不过末流，便是他封了建武将军，又如何能与叔道兄相比。”

&esp;&esp;“投壶小道尔，又如何能当真本事。”

&esp;&esp;桓歆听得心烦，豁然起身，说了一声“不胜酒力”，就离开席间。走到楼梯处回头一看，众多士族子弟围着卫钊。他眸光沉了沉。卫钊没来之时，众人以他为首。卫钊却好似自有一股豪爽霸气，短短一席酒就让江右子弟兄弟相称，无人不服。

&esp;&esp;桓歆到了楼下，被冷风一吹，酒劲却涌上来，两颊泛着熏红，又被脸上的脂粉盖了下去。

&esp;&esp;桓家两个仆从最是机敏，立刻凑了上来，问桓歆是继续喝酒还是回去。

&esp;&esp;桓歆听见上面传来歌伎弹唱，心头一阵烦躁，拔腿就离开灵犀楼。

&esp;&esp;仆从牵了马车来，桓歆眼睛一瞪，让他牵马来。

&esp;&esp;等马来了，桓歆骑马，仆从赶车，又叫上桓家侍卫紧随其后。

&esp;&esp;桓歆一身酒气和燥郁，仆从已知刚才楼里发生了什么，嘴里骂道：“这卫氏子真不识趣，竟与郎君争锋，难道不闻桓氏之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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