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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焦阳走了，我坐在桌边，我留下了，杨东辉却不再说话，一言不发，只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，连眼角都不扫我一眼，好像我根本不存在。

&esp;&esp;我按住他去拿的酒瓶：“排长，别再喝了，你昨天才喝伤了，这么喝伤身。”

&esp;&esp;他胳膊一抬就把我的手震开，完全无视我，自顾自地喝。

&esp;&esp;我知道劝了也没用，我也不再劝了，周围是一片喧闹，只有我俩的桌子一片死寂。

&esp;&esp;我看着面前的酒杯，抬手倒满了，端起来就是一仰脖。火辣辣的酒液流进肚里，嘴里的味道都是苦的。

&esp;&esp;上次和他在小酒馆喝酒，我认他当哥，他和我推心置腹，我们的心靠得是那么近，我们喝了那么多，像有说不完的话。现在，同样是我们两人在面面相对地喝酒，却无话可说，我的心也仿佛老了十岁。

&esp;&esp;天若有情天亦老，才刚刚十八岁的我，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无奈！

&esp;&esp;从饭馆出来，已经不知道是几点，深夜的街道上没有车也没有人。杨东辉喝了很多，他喝得又快又猛，我一直把他送到宿舍，他浑身的酒气。熄灯时间早过了，我丢下包，摸黑把他扶到床边坐下，他就那么坐着，我去打开了暖气，给他铺好了被子，倒了水，回头看到他在黑暗中盯着我。

&esp;&esp;我低声说：“排长，你休息吧，我回班了。”

&esp;&esp;我转身要走，他说：“过来！”

&esp;&esp;他站起身来，不耐烦地扯了一把领口，紧扣的风纪扣让他很不舒服。

&esp;&esp;“给我把扣子解了！”他又粗又沉地命令。

&esp;&esp;我听从命令，走了过去，伸手替他解军装纽扣。我松开他的领口，他一直盯着我，我能感觉到他带着酒精的呼吸拂过我的脸畔，我的心跳加速奔跑，极力忍耐着这种致命的诱惑，匆忙地动作着，他的军装在我手下解开，露出他的毛衣，宽阔有力的胸膛，我解开最后一颗纽扣，他突然抓住我，把我顶在门后，我的背重重地撞在门上，他的身体随后压了上来，牢牢地压住我，把我挤在门和他之间。

&esp;&esp;他充满酒气的眼睛瞪着我，在黑暗中我们混乱的呼吸交织成一团。

&esp;&esp;他紧紧盯着我，忽然头一低，吻了下来。

&esp;&esp;脑中像有什么炸开，轰的一声，眼前一片空白！

&esp;&esp;心脏如受重击，意识抽离出了大脑，一秒，两秒，直到浓郁的酒味冲击了我的大脑，让我清醒过来，我脑中充血，猛然推开他。

&esp;&esp;“排长！你看清楚，是我！”

&esp;&esp;他喝多了，喝得人都不认，我不能相信他刚才在吻我，更受不了他醉了把我当成别人！

&esp;&esp;杨东辉一用力，把我顶回门后。

&esp;&esp;“我清楚得很！”

&esp;&esp;他死死瞪着我，眼神像要吃了我。

&esp;&esp;“高云伟，你是老子的兵，就是老子的人。你说喜欢别人？你给我再说一遍。”

&esp;&esp;他真的喝醉了，醉酒中的人的举动清醒以后就像一阵烟，散了什么都不剩下，他清醒后甚至连记都不会记得。

&esp;&esp;“排长，你醉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他妈说!”

&esp;&esp;他的手用力卡在我的肩膀里，像要捏碎我的肩膀。

&esp;&esp;“说这有意思吗？我喜欢别人，不喜欢你行了吧！你别再耍酒疯寻我开心了成吗？”

&esp;&esp;委屈，憋闷，伤痛，还有知道我们很快就将天各一方的结局，全都爆发顺着我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毛孔向外喷发，我受不了他一次次地让我抱有希望，抱有幻想，最后仍是一场空，我已经不敢去奢望，不敢去做梦，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。排长，我怕了，真的怕了，别再耍我了，别再给我一丝丝的念想，我真的怕再次失望后漫长的时间里再重复这样的煎熬！

&esp;&esp;“你再说一遍？”他逼近我。

&esp;&esp;“说多少遍都一样！”我咬碎牙往肚里吞。

&esp;&esp;“扯淡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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