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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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嫂子刚说完，战友们哄起来说：“嫂子你就别操心了，排长早有女朋友了，我们都见过，可漂亮了！”

&esp;&esp;大家都起哄，我的心一沉，想起了徐静。

&esp;&esp;“是吗？小杨，对嫂子还保密？”嫂子很高兴。“下次带来给嫂子看看！”

&esp;&esp;杨东辉瞪了他们一眼，对嫂子说：“嫂子你甭听这帮小崽子瞎起哄，我老家一个同学，有事来城里待了两天，我接待了一下，就这。到这帮家伙嘴里就变味儿了。”

&esp;&esp;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我感觉杨东辉的余光向我看了一眼。嫂子说：“你可不能瞒嫂子啊，这有什么可害臊的。我看呀你没说实话。”

&esp;&esp;“真不是。要谈上学时候早谈了。”

&esp;&esp;杨东辉认真地说。看他的样子，我感觉他和徐静之间真的没什么。排长的为人如果真的和别人女孩有什么，他不会不认。这是我情与欲

&esp;&esp;杨东辉的筷子停住了。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他盯着文书，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。

&esp;&esp;“什么调动？”

&esp;&esp;“高云伟的调动啊！他不是打申请要跟焦副教导员去大军区警卫营吗？”文书纳闷地看着杨东辉。“杨排你不知道？”

&esp;&esp;一阵死寂，那阵短暂的死寂，抽干了空气。

&esp;&esp;杨东猛地站起身来，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。文书和士官吓了一跳，抬头愣愣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我僵硬地抬起头，目光迎上了他的眼神。

&esp;&esp;他站在那儿，死死盯着我，他的眼神，我不敢承接，短短的几秒之间，他脸上变换了无数种神色，震惊，求证，愤怒，痛心，不敢置信……

&esp;&esp;我不敢回忆他当时的神情，我站了起来，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。

&esp;&esp;“排长……”

&esp;&esp;我的默认不解释给了他答案，他瞪着我，像看着一个陌生人。

&esp;&esp;“排长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我话音未落，杨东辉突然推开了桌子，带着碗碟的厚大木桌被搡开了一大截，杯碗盆碟碰撞着跳起。整个饭店的人都看了过来，他遽然转身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
&esp;&esp;“哎东辉？怎么回事这是？这……”士官站起来声音响在后面，我拔脚追了出去。

&esp;&esp;排长走得是那么快，看着他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背影，我大喊“排长！排长！！”杨东辉置若罔闻，我追着他在大年里夜晚稀寥的街道，雪地被路灯照得一片昏黄，踩着厚重的积雪眼看着他越走越远，直到我痛彻心扉地喊出：“哥！——”

&esp;&esp;他终于站住了，终于他转过身来，我们的距离只有这么几步，却仿佛隔着整个世界。

&esp;&esp;“你终于叫这声哥了。”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的面孔，从当初他喝醉那晚我吻他跟他闹翻开始，我就没叫过他哥。

&esp;&esp;“现在肯叫我哥了？”他一字一句问，我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&esp;&esp;“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，不好意思啊，没通知就提前回来了，不然等到集训结束归队，你连声招呼都可以省了，也不用费这麻烦，瞒得这么费劲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这样！”我喉咙在抖。

&esp;&esp;“那是什么样！”他爆发的吼声震动着黑夜，像火雷在空中炸开。

&esp;&esp;“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？！”他一把抓住我，手指铁钳一样嵌进我的肩膀，像把我的骨头都捏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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