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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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不久，窗户无声阖上，床前拂开银辉，比月光还要皎洁，银辉中走出的老人看了她一眼，难得笑了笑。

&esp;&esp;转而将她扶躺在床上，盖上被子，又掖了掖。

&esp;&esp;这才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
&esp;&esp;半个时辰后，床上的人睁开眼，眼中却没有丝毫刚醒来时的朦胧，好像从未睡着一般。

&esp;&esp;她眼里聚着惊疑、不解和犹豫。

&esp;&esp;好半晌，她赤着脚下地，走到房间另一端的小书房，借着昏暗的光线，她在纸上写着。

&esp;&esp;“你好像在这里醒来了好几次。但你醒来应该不记得了。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屋子的爷爷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是

&esp;&esp;招凝躲在院外林中的树后，偷偷打量着那小院，天已经很暗了，但屋里却没有点灯。

&esp;&esp;她想该不会是那爷爷离开了吧。

&esp;&esp;但不一会儿，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，转过头，便见一个老爷爷拎着包袱看着她。

&esp;&esp;招凝瑟缩了一下，就听老迈的声音含笑着。

&esp;&esp;“跑去哪儿了，脸都花了。”

&esp;&esp;老爷爷走近，招凝发现他身量很高，即使微微佝偻着，也要微微仰头看着他。

&esp;&esp;招凝看他伸手贴近她脸颊，下意识地偏了偏头，就见他从自己额间摘下一根枯草，又隔空点了点她脸颊。

&esp;&esp;“泥水可要结块了。”

&esp;&esp;招凝下意识伸手去抹，只触到些许泥沙，也就不过些许。

&esp;&esp;她不解地看，见对方笑着往院子中走。

&esp;&esp;进了院子，他把包袱递给招凝，招凝抱着，眼神疑问。

&esp;&esp;“去换身衣衫。”他卷着衣袖，“换好了，来给爷爷看火。”

&esp;&esp;招凝等他往厨房走了几步，见他顿下转头，又朝她白日逃出的房间抬了抬颌。

&esp;&esp;她转身往房间去，低着头从包袱未扎紧地口子里揪出一小揪衣料，是云绿渐染的衣裙。

&esp;&esp;房间里，白日匆忙地离开，不曾细看的房间，她一眼不辍寸寸打量着。

&esp;&esp;直至她看到床边墙角画上的标记，是用硬物刻出的痕迹，有数道，从密集到分散，记录着她不过几个月的身高变化，她头顶着到墙角，又比了比，发现身高好像又缩了寸余。

&esp;&esp;她好像真的再往回长。

&esp;&esp;十二岁的小招凝没有办法解答自己，她只能模仿着之前，又在上狠狠刻了一道，在旁划出一个“廿”。

&esp;&esp;做完这一切，她退了半步，然后反身去房间那头的书房小隔间，她将被泥水糊了大半的记录重新誊抄，看不清的就略去，最后又加上今日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今日醒来的记忆定格在非常血腥片段后，我看见阿酒和小勾儿被管事活生生打死了，醒来后却在一个陌生的房间，我害怕极了，选择了逃跑。

&esp;&esp;可是当我走投无路之时，我看到不知是过去还是未来的自己，写给自己的提示。

&esp;&esp;我想看看那名叫桑明的红树落叶缤纷的样子，还想看看那很好很好的爷爷是不是我心中那个影子。

&esp;&esp;……爷爷给我买了好看的衣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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