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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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阮珏将此事藏在心中多年，视作隐秘，从未想过凭此事能做什么。

&esp;&esp;半个月前，她听家中老媪说，谢家在为谢宣选妇，属意泰山羊氏的女郎。阮珏回到屋内狠狠哭了一场，她原也知自己并非士族之后，且父母皆亡，家中并无在朝高官，想要嫁入谢家可以说是痴人说梦。

&esp;&esp;可梦，就是人有了妄念才会做。

&esp;&esp;她从姨母身边婢女处得知谢宣将来江州，于是她告知姨母要回乡一趟，提前离开谢家，只想先一步来到江州。阮珏已打定主意，只要谢宣有意，她愿意嫁他为妾。谢家人多眼杂，有些话只能在外才能说个明白。

&esp;&esp;阮珏刚离会稽，路上就遇到琅琊王一行。

&esp;&esp;她突然就想起了几年前那一桩旧事来。

&esp;&esp;听说当今天子身体孱弱，非强健长命之相。四大门阀背后各有计较，琅琊王便是皇亲中最有希望的那个。阮珏心想那份恩情若是被司马邳承认，或许可能让她封个县主，阮氏虽未士族，祖上也曾出过名士阮籍，为何他的后人却只算寒门她忿忿不平，思来想去，觉得唯一的希望便落在司马邳身上，便是不能封县主，或者他有办法说服谢家。司马氏再是衰弱，也仍是皇族。

&esp;&esp;一路上阮珏跟着琅琊王的车队，未遭驱赶，表明身份后，司马邳还召她来问了几句情况。

&esp;&esp;阮珏趁机约他今夜见面。

&esp;&esp;天色昏暗，树下相见，她于年幼时就知司马邳性情十分怪异，因而并未虚言客套，将自身困境告知，说着说着真就伤感自怜起来，含着泪问他是否可以助她。

&esp;&esp;司马邳静静听她说完。

&esp;&esp;阮珏见他神色温和，便多了丝冀望。

&esp;&esp;司马邳忽然笑道：“你对谢宣如此情深宁可为妾也要嫁他”

&esp;&esp;阮珏点头。

&esp;&esp;司马邳嘴角弧度加深，“如此美貌女郎，本王见了也心动，谢宣莫非是个木头。要本王帮你不是不可，但只凭那一份恩情可不够。”

&esp;&esp;阮珏心砰砰直跳，羞赧不已，耳边听他道：“若得一夕之欢，我便去帮你说服谢家。”

&esp;&esp;阮珏面红耳赤，忽而脸色又是一白，摇头拒绝，“不行，这绝不行。”

&esp;&esp;司马邳嗤地笑了声，转身就要走。

&esp;&esp;见他袖袍拂动的一刹那，阮珏脑中一片空白，脑子还未转过来，手已经先一步伸出拉住了他。

&esp;&esp;司马邳转过脸来，眉目在夜色中晦暗不明。

&esp;&esp;“我……并非不愿，”阮珏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，耳垂红如滴血，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量，轻声道，“成亲前只要留着清白，其他……随你如何，日后……”

&esp;&esp;久久未有回应，阮珏缓缓抬头，只见司马邳修长手指已到眼前，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
&esp;&esp;阮珏怀里仿佛揣着只兔子，一下下撞击胸口，让她头昏眼花。

&esp;&esp;忽然禽鸟扑动翅膀，打破了寂静，一个黑色圆物破空袭来，狠狠砸在她的额头上。

&esp;&esp;阮珏想到此处，额头似乎又疼起来，她深吸一口，又缓缓吐出，心潮起伏，一时间也理不清此刻心中的感觉，是解脱，亦或是可惜。

&esp;&esp;卫姌早上起来手腕肿胀地越发厉害了，稍稍转动就有些刺痛。惠娘进来给她梳洗，心疼不已，也不让她动手，梳头换衣之后又拿粥喂她。

&esp;&esp;吃过之后，卫姌嫌弃气闷，便要开窗透气。

&esp;&esp;惠娘道：“我的小郎君，天寒地冻的开窗，炭火的热气全跑了。”

&esp;&esp;卫姌软声道闭户整晚憋的有些胸闷气短。惠娘拗不过她，便去打开半扇窗。卫姌走到窗边，冷冽的风吹进来，顿时让人精神一振。这时下面传来哨声，她低头一看，原来是仆从正拿着笼子吹哨呼唤那只叫做碧瞳的黑鸟。

&esp;&esp;这鸟倒真有几分灵性，在枝丫两头来回跳动，撇着头，却不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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