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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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屏又看。照片上的女人打扮时髦，长相十分漂亮，男人高个子，英俊硬朗，乍一看，陆适跟他确实有几分像。小罗道：&ldo;你就找机会，问你男朋友看他的童年照，这样可以吗？&rdo;钟屏：&ldo;我……我想想。&rdo;小罗笑了笑。钟屏问：&ldo;那这对夫妇现在在哪里？你跟他们说了？&rdo;小罗叹气：&ldo;没有，十年前，他们陆续过世了，所以这只是我的一个执念，生前他们没有等到，如果这世上真有鬼神，我希望他们泉下有知。&rdo;夜谈还在继续，钟屏背后，隔断那头，服务员端着餐盘经过，叫了声：&ldo;高……&rdo;高南抬手制止，瞥一眼镂花隔断对面，默默离开。跨年夜开车出停车场，经过餐厅时，高南侧头望去，夜晚的灯影一闪而过。白天风和日丽，晚上飘起小雨，雨丝落在车窗上，不知是不是错觉，当中似乎夹着雪。高南打开雨刮器，又顺手开广播，交通台主持人刚好说到天气，果然是雨夹雪。红灯路口，车队排起长龙，他缓缓停下车，手指轻敲了会儿方向盘。前方似乎堵了，迟迟没有移动，高南有些不耐，掏了下口袋，空了，最后从车里翻出一盒口香糖，打开倒出两粒，放进嘴里，渐渐沉静下来。许久，车队缓慢向前，高南跟上。半小时后回到家，他坐沙发上，捧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工作。电视机调静音，一直播放中央台的新闻，等零点之后换上新的主播上台时，他才阖上电脑，静坐片刻，拿出手机看了起来。屏幕忽然一变，&ldo;陆学儿&rdo;的名字出现在面前，高南拧眉，过了会儿，接起，那头的女人尖声喊：&ldo;高南，你快点来医院！&rdo;高南眉头又皱紧几分，&ldo;怎么了？&rdo;陆学儿带着哭腔喊：&ldo;滚滚起了一身红疹子，还、还浑身发烫，我送他来医院钱包落家里了，你快点过来，带钱过来！&rdo;高南说：&ldo;我帮你打给沈辉‐‐&rdo;没说完，被人打断。&ldo;沈辉沈辉！我他妈叫的是你，你马上给我送钱来！高南我告诉你，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要你的命！&rdo;陆学儿歇斯底里，转而六神无主地哭喊，&ldo;我不行了，我不行了，滚滚‐‐&rdo;高南看一眼时间，无奈道：&ldo;哪家医院？&rdo;陆学儿在外面疯玩半天，晚上回家陪滚滚，难得不让月嫂照顾，让滚滚睡在自己边上，又亲又逗哄他入睡，她自己看电视刷手机。谁知临睡前听见滚滚哭了，哭声还有些异常，额头又发烫，拉下衣服一看，满身的红疹子。她登时吓坏，把月嫂吵醒后匆匆忙忙就开车到了离别墅最近的一家医院，两人都忘记了钱包，保姆又放假，她把月嫂赶回去取钱，可是很快又慌张失措，孩子还在接受检查，她手脚发抖。高南赶到时，看到陆学儿就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，脚上是雪地靴，没化妆，褪成黄色的头发还没重新染过，蓬头垢面，不伦不类。神情倒是正常。陆学儿见到人，掖了掖宝宝的小被子，轻声说：&ldo;先去把钱交了。&rdo;高南交钱回来，才问：&ldo;孩子什么情况？&rdo;陆学儿拍着宝宝，说：&ldo;之前给滚滚打了疫苗，医生刚才说是疫苗过敏。&rdo;高南：&ldo;严不严重？&rdo;&ldo;能不严重吗，孩子这一身疹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下去！&rdo;陆学儿眼睛发红，低着头，边上的人也看不见，&ldo;哭得脸都红了。&rdo;孩子还要再观察一阵才能离开，高南脱下大衣，坐边上陪着等，中途护士来了一次，陆学儿弄不清，高南帮着问一遍，再解释给她听。等护士走了，陆学儿才舒口气，神色彻底松懈下来，抓着宝宝的小手，说：&ldo;你看他的手，跟玩具一样，我小时候玩的那些洋娃娃就他这么点大。&rdo;陆学儿弯腰亲了口他的小手，又跟高南说：&ldo;你看呀！&rdo;高南随意扫了眼：&ldo;嗯。&rdo;陆学儿偏过头，看了他一会儿，嘴角一勾，视线又落到宝宝身上，说：&ldo;去给我买瓶水，走廊那边有自动贩卖机。&rdo;高南顿了顿，才站起来，出门给她去买水。等人走了，陆学儿看向他座位旁的手机，指头一动，迟疑片刻，伸出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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