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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朱飞鹏一拍桌子:“谭学儒有作案嫌疑!他从旅客走到火车站,买好车票往星市来,第二天一早再回去,神不知鬼不觉。我等下去查查当时的列车时刻表,我记得珠市到星市,过路的绿皮火车很有几趟。”
&esp;&esp;何明玉拿起一张证词,提醒他:“谭学儒有同屋室友的证明,当天晚上他俩睡一个屋。”案卷里,还放着一张证词,是和谭学儒一起出差的销售科副科长赖宽写的,两个人住招待所标间,朝夕相处。赖宽证明23号晚上他们两人睡一个屋,谭学儒并没有离开珠市。
&esp;&esp;朱飞鹏摇摇头:“只要是人证,就可能有漏洞可抓。你忘记潘国庆利用他师傅来证明他酒醉睡着?赖宽有可能被谭学儒利用,也有可能被他利诱做假证,总之……”他看着赵向晚。
&esp;&esp;赵向晚听懂了他的意思,点点头:“好,我们再问问赖宽。”是不是说谎,读心便知。
&esp;&esp;朱飞鹏搓搓手,主动请缨:“向晚,你先别告诉我结论,让我观察他的表情,看看能不能判断出来他是不是说谎。”
&esp;&esp;能够让微表情行为学从理论进入实战,赵向晚乐见其成:“好。”
&esp;&esp;朱飞鹏略显兴奋:“如果赖宽说谎,那就说明谭学儒心中有鬼,24号凌晨与魏清婉见面的人绝对是他!魏清婉从见他之后便杳无踪迹,有很大可能是被谭学儒所杀。钱勇举报的谭学儒酒醉后说自己杀人,那就是真的!”
&esp;&esp;周如兰不是刑警,并没有经手魏清婉失踪案,但听到他们说起旧案,也来了兴趣,帮着把案卷里的照片、证词以及朱飞鹏他们的笔录内容整理了一番,指着其中一条说:“梁成洪说魏清婉是骑着自行车外出的,人失踪了,车呢?”
&esp;&esp;何明玉眼睛一亮:“对!这也是一条重要线索。”八、九十年代,自行车是家庭重要的代步工具,购买后要到车管所落户,打上钢印,领取自行车本,作为丢失后寻找的凭据。
&esp;&esp;周如兰拿着黑色镂空花连衣裙、黑色凉鞋的照片端详片刻,叹了一口气:“穿着这样清凉性感的衣服,半夜骑自行车在街头行走,如果有夜行人看到,应该会印象深刻。只可惜当时梁成洪隐瞒,不然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来,应该能找出他们约会的地点。”
&esp;&esp;的确如此。
&esp;&esp;如果梁成洪没有隐瞒,魏清婉骑自行车深夜外出这条线索绝对会为案件侦破提供有力帮助。只可惜事情过去近两年,自行车几经转手、目击者记忆渐渐模糊,这条重要线索估计早就断了。
&esp;&esp;唉,可惜!朱飞鹏叹了一口气,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从金莲湖派出所出来,三人往谭学儒工作的皮鞋厂而去。
&esp;&esp;赖宽现在已经是皮鞋厂销售科科长,见到公安干警态度很殷勤,又是端茶倒水,又是开电扇吹风,生怕怠慢了他们,搞得朱飞鹏直皱眉:“好了好了,你别忙乎,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。”
&esp;&esp;赖宽搞销售走南闯北,有着生意人的圆滑,满面堆笑:“您说,您请说。”
&esp;&esp;朱飞鹏板着脸:“今天我们带走了谭学儒,你知道吗?”
&esp;&esp;赖宽点头哈腰:“厂里这么大的事,我当然知道。”
&esp;&esp;朱飞鹏开始观察赖宽的反应:“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?”
&esp;&esp;赖宽依然在笑,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,用赵向晚曾经说过的话,嘴角虽然上咧,但是眼睛周边的肌肉并没有参与运动,这让他笑起来嘴型略方,俗称“假笑”。
&esp;&esp;“警察同志,我也只是听说的啊,说是钱勇举报谭学儒杀人。小谭这个人吧,虽然不是正式工,但在销售科一直表现得还不错,跟着我出差从不叫苦叫累。要说他的缺点呢,就是女朋友多了点,但那也是因为他人长得秀气,招人喜欢。杀人?我个人觉得可能性不大吧。”
&esp;&esp;赖宽说话措辞很谨慎,看得出来谁也不想得罪。
&esp;&esp;朱飞鹏等他说完,这才问道:“1990年9月23号晚上,你在做什么?”
&esp;&esp;赖宽的瞳孔陡然一缩,颈脖变得僵硬,眼珠子一转,视线停留在右上方。朱飞鹏在脑海中搜寻赵向晚提到的微表情行为学理论——人在脑海中构建画面和声音的时候,眼球会朝向右上方。
&esp;&esp;这狗东西打算说谎!
&esp;&esp;朱飞鹏疾言厉色:“说实话!”
&esp;&esp;赖宽吓得一个激灵:“警察同志,我说的都是实话。现在是92年7月,时间过去差不多两年了,你让我想一想嘛。”
&esp;&esp;朱飞鹏冷笑:“那一天对你很重要,我一说你就应该能够想起来。你在派出所亲口说过,还签字按下了手印,你不会忘记的。”
&esp;&esp;赖宽一拍脑袋:“唉呀,你看我这个记性,是那一天啊,我记得我记得。我是21号和谭学儒一起出差到珠市的,27号才回来。23号晚上就在招待所睡觉,什么也没干。”
&esp;&esp;【妈呀,警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为什么又重新调查起这个案子。老子好不容易出差,肯定要去耍一耍的嘛,珠市那里的小姐挺多,我家母老虎又不在身边,多好的机会。谭学儒这小子也上道,早早就和我商量好,各耍各的,明面上是开了一间标准间,但其实老子那几个晚上都是另开房间另出钱,到时候发票开在一起报销,神不知鬼不觉。】
&esp;&esp;赵向晚听到这里,眸光一闪,看向朱飞鹏。
&esp;&esp;“你在说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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