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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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世上哪来这么气人的女人，还偏偏给他摊上了？他到底什么了不得的运道，两世都能被她气得想升天。

&esp;&esp;不捅他肺管子，大概她会少一出人生乐趣？

&esp;&esp;负气回了住处，谢枝山躺在罗汉榻，捏一本书在手里，怎么也看不下去。

&esp;&esp;气泄不出来，而且心里有人了，独守空房就变得难挨许多。

&esp;&esp;情路坎坷，他心里难受，一抽一抽地痛。

&esp;&esp;乌沉的眼死盯着书上的字，半晌，深深吐纳了一口。

&esp;&esp;读这么多年书，还治不得她了？

&esp;&esp;放下书，谢枝山唤了苗九过来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云雾绕月，仿佛月在天上奔走。

&esp;&esp;过子时，苗九找到蕉月苑，说谢枝山病了。

&esp;&esp;司滢没睡着，很快穿好了衣裳出来：“怎么突然就病了，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晚上有一道汤加了花生，郎君不小心吃了。”

&esp;&esp;司滢使劲回想：“汤？我怎么不大记得？”

&esp;&esp;“有的，应该搁得不多，按说平时郎君闻得出来，但今夜他心神不宁，没留神喝了一口。本来以为没事，哪晓得这会子发作。”

&esp;&esp;苗九急得不行：“怎么办啊表姑娘？郎君痛得发抖，先前吃过的药也不管用，他人都有些昏昏的，只喊着您的名字。”

&esp;&esp;司滢听得揪心，当时也没多想，盖了件披风就去了。

&esp;&esp;等到陶生居，就见谢枝山歪在榻上，眼睛半睁半闭，脸上飞了一层金，人半昏半沉。

&esp;&esp;他一腿支着，一腿曲成道拱，在锦绣堆里横陈，病出了任君采撷的娇态。

&esp;&esp;口齿不清，但细细听，确实在喊她的名字。

&esp;&esp;“表兄？”司滢走到床边，尝试着唤他。

&esp;&esp;他拆了头发，鸦羽似的散在两肩，有一缕被他的鼻息吹得飘起来，又躺回去。

&esp;&esp;可任她唤了好几声，也没反应。

&esp;&esp;司滢心里一紧，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，坐到床边轻轻推他：“表兄，你醒醒？”

&esp;&esp;长长的眼睫动了动，谢枝山把眼掀开一道缝，弱声说了句什么，司滢没听清。

&esp;&esp;她附耳过去，几乎贴到他嘴边，才听到在喊她的名字，滢儿，颠倒一下，又唤阿滢。

&esp;&esp;是怎样都很亲昵的唤法，拔人心弦，揪人的魂。

&esp;&esp;只是气息很不顺，单薄又乏力。

&esp;&esp;司滢伸手去搭他的额，被他捉住，放在心口。

&esp;&esp;额没探到，可他的手确实烫得惊人。

&esp;&esp;他努力撑开眼皮，病怏怏地看她，眼神有些涣散，但流露着委屈和哀伤。

&esp;&esp;明明晚上人还好好的，还与袁大人高谈阔论，突然就病得起不来床，司滢急红了眼，转头问苗九：“大夫还没来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时川去请了，应该快到了。”苗九端着茶水过来，又拧了条帕子，再苦着声音道：“我有个猜测，也不知好不好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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