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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顾茫因为缠绵的余韵仍有些恍神，无力地问：“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一个很小的剑阵。”墨熄松开他的手，结着细茧的指腹抬起来，轻轻抚摸过顾茫的颈侧，“我知道总有人会欺负你，他们怕闹事，不敢动术法，只敢逞些手脚上的便宜。”

&esp;&esp;他睫毛垂落，侧过头在顾茫的颈侧亲吻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“我留了一滴血，结成了这个阵，我还没有给它凝神化形，所以你想凝成什么样子都可以，一个字一朵花……什么都行。我不在的时候，它会保护你。当然如果你不想要……你也可以将它封印。”

&esp;&esp;顾茫一边被他轻柔地吻着，一边伏在床褥间默默地听着。

&esp;&esp;他心里头百感交集，有些想高兴地笑，又有些难过得想哭——他其实并不会住到墨熄的宅邸里。

&esp;&esp;那是宅邸，不是家。

&esp;&esp;家是两个人能够光明正大地、名正言顺地在一起，不用躲躲藏藏，犹如偷情一般地欢爱，犹如错事一般地掩埋。

&esp;&esp;墨熄或许能够给他一个栖落之处，却并不能给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。他们不是一路人，从来都不是。他知道自己最终会拒绝墨熄，可此刻看着这青年认真又恳求的模样，他一时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
&esp;&esp;他的身体已被他的小师弟弄软了，他的心更是早已柔软得一塌糊涂，他几乎是被歉疚驱使着侧过脸来，抬手抚摸着墨熄的脸庞。

&esp;&esp;“只有你给我留剑阵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嗯？”

&esp;&esp;黑眼睛温柔地笑着：“那要是有人欺负你呢？”

&esp;&esp;墨熄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自然不会有人敢占墨公子拳脚上的便宜。可是仿佛是两个注定不可能走到最后的人，偏要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只有他们互相知道的秘密，顾茫咬破自己的手指，侧翻过身来，指尖点在墨熄颈侧，认真地化开一朵红莲。

&esp;&esp;然后他捉着墨熄的手，覆上去，笑道：“我也留一滴我的血，你替我演化成守护剑阵，算我也陪着你。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墨熄的眸中有非常明亮的光彩亮起。那光彩让顾茫看得是如此地不忍心。

&esp;&esp;墨熄道：“……好。”

&esp;&esp;他说着，从背后抱住他，温热的胸膛贴住顾茫弓着的背脊，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，一边亲吻着他的脖颈、瑟缩的耳垂。

&esp;&esp;“要等我回来。”

&esp;&esp;“等我回来，一切都会变好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相信我……”

&esp;&esp;你相信我。

&esp;&esp;当时的画面和墨熄的声音都开始渐渐渺远，像所有被猎鹰刺穿的记忆一样，支离破碎，分崩离析。

&esp;&esp;要等我。

&esp;&esp;一切都会变好的。

&esp;&esp;顾茫在自己的深层意识里挣扎着，蜷跪着，对那个满心虔诚的墨熄不住地道歉——对不起，我也希望我能一直等着你。

&esp;&esp;我也希望一切都会变好。

&esp;&esp;我一直都相信你。

&esp;&esp;但是……墨熄，有些事情总得有人要去做，有的牺牲总有人要去完成。当命运找上你的时候，你不想做个懦夫，就注定只能面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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