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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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内外窗台交界处，木框上积满了不知道多少年烟熏火燎留下的油污，而在黑色的积垢上，残留着几条极不清晰的横棱。

&esp;&esp;——鞋印。

&esp;&esp;严峫向外探身，仔细观察了很久，终于在筒子楼外部紧贴墙面的消防梯上发现了攀爬的痕迹。

&esp;&esp;严峫示意江停稍等，随即打了个电话：“喂老秦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在哪？”电话那边秦川显然在开车，背景十分喧杂：“我们已经从范正元家搜查过一轮出来了，回局里再跟你详细汇报。另外那个窝藏据点是北区的怡红大浴场，我听线人说你怎么没去啊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让马翔带人过去了，怎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嗨，”秦川笑道：“那百八十个波多野结衣可是你自己不去看的，怪不了兄弟我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就那种地方还能……”严峫眼角余光瞥见江停，突然觉得有了维护自己个人形象的必要，于是话锋陡然一转：“谁是波多野结衣，你这思想咋这么龌龊呢？”

&esp;&esp;秦川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
&esp;&esp;“别废话了，我在胡伟胜的租住房里，这儿出了点新线索，你们离得近就顺便过来一趟吧。”严峫赶在秦川回答之前抢先说：“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哈，赶紧来！拜拜！”

&esp;&esp;江停把鞋印拍照留存好，一手扶着墙，就想往窗外的消防梯爬。然而他不甚利索的动作刚到一半就被严峫拽着肩膀拉下来了，斥道：“干什么呢，上后头去。”

&esp;&esp;严峫把江停推到自己身后，紧了紧手套，抓住窗框“哼”的一声，干净利落腾空而起，整个人钻出了窗户，全无防护地挂在了消防梯上，探头往楼顶一看：“卧槽！”

&esp;&esp;“有东西？”

&esp;&esp;“这姓胡的是个人才啊，”严峫高声道，三下五除二爬上楼顶天台，伸手把江停拽了上来。

&esp;&esp;顶楼天台上隔热用的毛毡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，垃圾、废建材、破损的管道充斥了这片空间。天台两端的楼道铁门斑驳生锈，早已被锁了起来，而边缘地带用砖瓦和铁皮搭建了三间违章建筑，传来发电机嗡嗡作响的动静。

&esp;&esp;“自建顶层小复式，创意相当不错嘛，胡伟胜不去学泥水匠真是可惜了。”严峫走近草棚屋往里看了看，问：“你是怎么想到要推窗的？别跟我说直觉！”

&esp;&esp;傍晚天台风大，江停一手裹紧严峫的外套，一手捂着口鼻，闷声道：“

&esp;&esp;“——别动。”

&esp;&esp;就像故事中的芝麻开门，咒语落地瞬间，江停所有动作就顿住了。

&esp;&esp;甚至他的思维都像被冻住一般，出现了刹那间短暂的空白。

&esp;&esp;——紧接着，栏杆整排向外翻倒，严峫摔下了六楼！

&esp;&esp;“……！”

&esp;&esp;所有事情都在同一秒内发生，阿杰在失去重心的同时一把抓住栏杆顶端，打了个滑，发力爬了上来；而严峫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，整个人就滑了出去。

&esp;&esp;都说人死前潜意识会走马观花般重复这辈子所有重要的场景，但那一刻其实严峫大脑放空，什么都没有，也什么都来不及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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