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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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眼前的画面立刻模糊，雨天的潮湿感从脚下侵袭。苏鹤亭听到了雨声，那永不停歇的暴雨——

&esp;&esp;“欢迎来到惩罚区。

&esp;&esp;“信息确认。

&esp;&esp;“本次体验时长二十四小时。请随时注意身体健康状况，避免兴奋猝死。

&esp;&esp;“再说一遍……”

&esp;&esp;苏鹤亭重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又坐在路口长椅上。暴雨遮挡了些许视线，他活动着脖颈，望向对面。

&esp;&esp;对面有个人打着伞，露出的下巴带着冰凉的弧度。苏鹤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但对方像是感应到了他的上线，缓缓抬起伞檐。

&esp;&esp;十字星耳饰闪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——耶。

&esp;&esp;苏鹤亭想。

&esp;&esp;我他妈需要先打个招呼再跑吗？

&esp;&esp;宵禁

&esp;&esp;“宵禁——”

&esp;&esp;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苏鹤亭和检查员的对视。苏鹤亭应声望去，看见街道中心站着个身穿明代内宦服饰的机械太监1，充当了街道口的红绿灯。

&esp;&esp;“诸位。”太监抬起一只手臂，动作很是死板。它等了片刻，等自己外罩的盖面2变成绿纹葫芦，才用尖细的嗓音再次高喊：“过——”

&esp;&esp;过？

&esp;&esp;过什么？

&esp;&esp;街道口的风骤然加速，裹挟着暴雨，从机械太监背后猛烈地刮出来。

&esp;&esp;苏鹤亭抬臂挡风，兜帽都被刮得飞起。检查员的伞也被刮飞了，飘向半空。

&esp;&esp;这风简直蛮不讲理，直接碾过长椅，撞上街边建筑。那些玻璃门随即碎裂，招牌乱晃，转眼间陷入一片混乱。天空中忽然传出响亮的振翅声，苏鹤亭在雨水拍打中仰头，见那溟濛昏暗的尽头飞出只单腿鸟。

&esp;&esp;机械太监两手端平，电子眼无情闪烁，态度倨傲：“神魔通行，凡人让道！”

&esp;&esp;它话音一落，单腿鸟瞬间着地，街道间顿时狂风肆虐。苏鹤亭这次是真的被风掀翻了，若不是他反应迅速，抓住长椅，人已经上天了。

&esp;&esp;那单腿鸟体态优雅，身形庞然，昂首时足足有半个楼高。它身上的蓝羽在闪烁的路灯下泛着金属光泽，白喙呈亚光，像是薄涂了的漆。

&esp;&esp;苏鹤亭顶着风，快看不清前方了。

&esp;&esp;刑天给的资料里没有这些！

&esp;&esp;机械太监的声音被调大，在街道间回响，透露出些许电子感。它重复着那一句：“神魔通行，凡人让道！”

&esp;&esp;这一声声组成雨中回荡的背景音，绕着耳朵呶呶不休，吵得苏鹤亭几乎要听不清雨声了。

&esp;&esp;单脚鸟顾盼神飞，它微微抬喙，朝着笔直的街道发出“哔”的清啼。那叫声持续不到两秒，一人高的炮弹就从它喙间猛射而出，轰爆了这条长街！

&esp;&esp;霎时间火焰如怒龙，在雨中翻滚成浪。

&esp;&esp;那些燃烧的建筑中传出人类的哭喊，有人相互搀扶，踩着碎玻璃片向外奔逃。

&esp;&esp;机械太监站在单脚鸟的前方稳如泰山，它呵斥那些哭声，如同诵经般咏念：“宵禁时刻不许出行，宵禁时刻不许喧哗，宵禁时刻不许挡——”

&esp;&esp;太监的话没说完，头就“嘭”的一声爆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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