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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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5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但是，羲和君。”姜拂黎往外看了一眼那血水蔓延的大地与狼烟遮日的苍穹。

&esp;&esp;“恐怕没什么结局会比现在更差了。”他说，“既然神木占卜说应当如此，那么我们便赌一次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用逆转石回到过去，我也会在同时，去燎国的阵营里找到花破暗，不让他在这期间能够有精力来设法阻止你。”

&esp;&esp;他说完，取出一只质地上乘的锦囊，将逆转石收入其中，系于墨熄腰侧。

&esp;&esp;“这个石头只有一块。我们只有一次机会，没有任何的前车之鉴。等你准备好了，告诉我。”他用那只仅有的眼睛注视着墨熄，而后者万念交集，转头望着窗外滚滚的血色。

&esp;&esp;他的重华，他的爱人，他们的年少青春，亲眷家园——都有重头来过的可能。

&esp;&esp;“但你也有可能会死。谁也不知道。”最后，姜拂黎这样对他说。

&esp;&esp;墨熄望了顾茫牺牲的血池一眼，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姜拂黎身上。

&esp;&esp;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
&esp;&esp;窗外的细碎铜铃泠泠拂响。

&esp;&esp;这是重华黎明前的一场大赌局。

&esp;&esp;只有最后这一条路走对了，他们才能迎来破晓。

&esp;&esp;到这一刻，生死又算的了什么？

&esp;&esp;墨熄他本就是形单影只，再无留恋的人了。

&esp;&esp;他望着姜拂黎仅剩下的一只眼睛，数百年前，就是类似于这样的眼睛，曾经温柔地注视过花破暗，开启了一个时代的梦魇。

&esp;&esp;也曾是这样的眼睛，冰冷地注视着花破暗，它的主人用自己的性命让这场噩梦暂时终结。

&esp;&esp;而到了现在，是彻底了却的时候了。

&esp;&esp;姜拂黎问：“你当真准备好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“你遇到的事情，可能会非常残忍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姜拂黎最后再问一句：“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墨熄眼前仿佛落下一道光，那束光芒里，顾茫披着鲜红的披风，像火焰裹着战甲。顾茫回过头来，冲他笑着。

&esp;&esp;那双漆黑的眼眸，是他这些年在梦里都不敢奢望梦到的模样。

&esp;&esp;“可以。”

&esp;&esp;墨熄道。

&esp;&esp;“姜药师，请施法吧。”

&esp;&esp;最坏不过是他会死去——他进入逆转石之前，曾是这样想的。

&esp;&esp;当年

&esp;&esp;六年前的凫水河畔。

&esp;&esp;夜。

&esp;&esp;墨熄站在荒凉的河岸边，低低地喘息着。姜拂黎的法术才刚散去，他眼前仍是晕眩不堪，手中紧紧握着姜拂黎给他的逆转石，掌心里俱是湿汗。

&esp;&esp;他闭了闭眼睛，迎着微凉的风抬起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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