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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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小什么？”千岁嘿嘿两声，“有些人就喜欢年纪小的。你在黟城里没见过？”

&esp;&esp;男孩默然。

&esp;&esp;他在黟城当乞丐时虽好洁净，但每天都要把手脸涂黑，就是因为同城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叫花子半夜里遭了侵害，招贼了

&esp;&esp;“马红岳为什么监视你？”千岁沉吟，“是因为端方吗？”毕竟端方刚走不久，这盯人的眼线就来了。

&esp;&esp;端方确实和燕三郎走得近，马红岳为什么要管这事儿？重点是，端方自己知道不？

&esp;&esp;燕三郎摊了摊手，他也不清楚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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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次晨，商会副楼起火。

&esp;&esp;火是六、七个死者家属偷溜进来放的。商会主楼被严密把守，他们就相中了副楼泄忿，被抓住以后，兀自谩骂不休。

&esp;&esp;燕三郎老远就看见黑烟冲天，赶到商会时，只见副楼里面一片蚁奔虫走，来来往往都是提水灭火的人。

&esp;&esp;副楼有年头了，木头老旧脆化，藏着的物件又多，很容易着火。纵火者还细心准备油料到处泼洒，烧起来就特别畅快。

&esp;&esp;燕三郎刚进门，徐管事就抱着一摞册子奔过身边往门外去，一边指使他：“快去搬啊，乙间里的本子都得救出来，不然去年今年的账就全乱了。”

&esp;&esp;一楼烧得最厉害，偏巧商会的物料、本子大多放在一楼，这要是烧坏了，整年的账都不知道怎么做。

&esp;&esp;燕三郎当即一撸袖子，就要去搬东西。

&esp;&esp;满地都是杂物，徐管事跑得又匆忙，脚底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下，瞬间跌了个五体投地，手上的本子掉得到处都是。

&esp;&esp;满地都是水，本子要是泡了水，一样得废。

&esp;&esp;燕三郎见状，蹲到地上先去帮他拣拾。

&esp;&esp;有两个本子已经沾上了水和灰，他拿起来甩了甩，册页哗啦啦翻开，原来是一份发卖纪录。

&esp;&esp;燕三郎无意中瞟了一眼，就看见上头列有一条收支，物件是“青金虎凫觥”。

&esp;&esp;进价一万三千两，售价却很低，只有五百两。

&esp;&esp;这是怎么回事，衡西商会拿去做善事了吗？但这条收支边上空白，并没有特意备注。

&esp;&esp;他的目光只在本子上多停留了两息，徐管事就发现了，劈手夺过本子斥道：“这些账本，你可不能乱看，还不快去搬东西！”

&esp;&esp;这时有人拍了拍燕三郎肩膀，熟悉的声音响起：“我来帮忙。”

&esp;&esp;端方来了。

&esp;&esp;这时副楼的火势基本已被控制，燕三郎就见到端方半边脸都是黑的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蹭过，这就愈显得他笑起来牙白。

&esp;&esp;徐管事连连道：“不用不用，这些琐事不须劳动到您！”主楼那么多鉴师都扒在窗边往这里看热闹，哪有一个像端方这么热心，跑过来帮忙？

&esp;&esp;端方笑了笑，也不多说，但跟着燕三郎去一楼的乙室里搬东西了。

&esp;&esp;中午之前，火险消除，副楼里的资料也基本都被抢救出来。大东家闻讯也赶来了，搂着端方好一顿夸，燕三郎才知道，多亏这位韵秀峰的高徒使出了神通，否则火势灭得绝没有这样快，不烧掉半个副楼都不罢休。

&esp;&esp;杨衡西夸得眉飞色舞，好似使神通灭火的是他本人一样，反倒端方笑得淡然，一副荣宠不惊的模样。

&esp;&esp;作为围观群众之一，这时燕三郎脑门儿上还顶着一小块焦木片，裤腿和鞋子都被泡黑，狼狈得紧。白猫趴在燕三郎后背，闻着男孩身上传来的烟焦味儿，凉凉道：“看人家那风光，看人家那城府。哎，你也帮忙了，为什么杨衡西夸的不是你？”

&esp;&esp;燕三郎闻言，抬手擦了擦脸，不小心把手上的炭黑给抹到脸上去了。

&esp;&esp;千岁嫌弃地避开了。

&esp;&esp;为什么木铃铛的主人是个小泥腿儿？唉！

&esp;&esp;不过她再一回头，就见到三东家马红岳站在门边盯向这里，目光阴沉得好像可以滴下水来。

&esp;&esp;他看的是谁呢？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衡西商会将几个纵火的死者家属丢去署衙。不出所料，这些人因为“忧殇过度”而纵火，署衙体恤他们心境，也只是训斥几句，再关上三、四天就放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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