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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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无论城门是因为什么缘由设卡盘查，他都不能再靠近了。并且他还观察到，守卫拦下的都是带孩子的行客，一通盘问才放行。

&esp;&esp;这还不明显么？

&esp;&esp;黟城事件才过去几天来着？两地之间又隔着偌大的毒牙山，消息传导不便，因此安抚使的指令延迟多日才送达。

&esp;&esp;拔刺

&esp;&esp;想到这里，男孩不禁庆幸昨晚不曾留宿锦绣城，否则今早恐怕出不了城门。35

&esp;&esp;谨慎起见，接下来都不能入城夜宿了，最好也不要走官道。

&esp;&esp;荒山野岭可不是那么好呆的，他叹了口气。今晨还在深山里遇见了黑熊，它想把他当盘中餐，多亏马儿跑得快。

&esp;&esp;午后，他去溪边打来清水，配服膏剂。

&esp;&esp;一股子香甜沁脾入腹，强行将难以忍受的痒意硬生生压了下去，换来难言的清爽。

&esp;&esp;终于从折磨中解脱出来，男孩松了一口气，悄悄打开竹篓看了猫儿一眼。

&esp;&esp;它盘成一个白球，睡得正香，好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。

&esp;&esp;但他明白，千岁炼制膏剂时，特地加入了止痒的药物。

&esp;&esp;他轻手轻脚背起竹篓，又上路了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过了不知多久，白猫动了动鼻子，从沉睡中醒来。

&esp;&esp;她露出一排小尖牙，懒懒打了个呵欠，第一眼透过枝叶间隙看见西斜的太阳，第二眼则看见了空地上燃起的营火，以及架在火边的烤鱼串。

&esp;&esp;她就是被香气唤醒的。

&esp;&esp;串在树枝上的六条鱼儿，最大的有一掌长，经过了仔细的掏腮去鳞，鱼皮已经被烤硬，上面还有可疑的粉末，异香扑鼻。

&esp;&esp;她知道，那是男孩从锦绣城里买来的香料。闪舞

&esp;&esp;猫儿从竹篓里跳出来，先伸了个懒腰，再找棵小树蹭蹭爪子，这才施施然往火边走：“你还有时间捉鱼？”还一口气捉了六条，这小子玩得不亦乐乎啦？

&esp;&esp;捕鱼是件很费功夫的事，他忙着赶路，当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逗留。不过今日经过溪畔，他就动了心。

&esp;&esp;深秋，林溪的水位下降，河床就被石块和泥砂分隔成大大小小的水洼。他路过的这一段流速极缓，泥砂淤积，形成了几口层层叠叠的天然池塘。

&esp;&esp;溪水清澈，男孩一眼看见躲在石缝里的鱼儿悠闲的身影。

&esp;&esp;这里的鱼最大，然而塘子有两丈见方，水深至少三尺，石头多，溪鱼灵活出没于石隙，根本没法子徒手抓捕。

&esp;&esp;怎么办好？想起睡在篓里的白猫，他观察一下地形，眉头就舒展开来。

&esp;&esp;男孩想出的法子也很简单：排水。

&esp;&esp;这口天然的池塘上方，突出的岩石将大部分溪水阻隔，只漏了个磨盘大小的缺口。他先刨来泥砂，将这缺口完全堵住，于是河水另找泄口，被导流去其他地方。

&esp;&esp;他再跳入池里，摸起两块石头使出狗刨大法，在最低处刨开了一个泄水口。

&esp;&esp;这底下都是细软的溪砂，很容易就被挖开。35

&esp;&esp;水位立刻开始下降，口子越大，池中的水泄得越快。

&esp;&esp;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，池里的溪水见了底，再灵活的鱼儿也只能在浅水里来回扑腾，男孩一捞一个准。

&esp;&esp;当然，这些他都说不出口，白猫也没指望他回答问题，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烤鱼：“熟啦熟啦！”

&esp;&esp;火候刚好，男孩取下三串烤鱼，插在白猫前方的沙地上，让它大块朵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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