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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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合不拢腿，走起路来就像螃蟹。看着男孩在水边艰难地擦拭伤口、洗掉血迹，白猫从竹篓里叼出两根细如牙签的人参细须，叮嘱他：“嚼烂了，放在嘴里含着，能补元气。”

&esp;&esp;他累得快要虚脱，正用得着这东西。不过，哪来的呢？

&esp;&esp;千岁看穿他的眼神，没好气道：“这是吴老八的私藏。他给黄老头子送人参，自己偷摘了两根细须子，反正老头儿也发现不了。”然后就落到她手里了。

&esp;&esp;男孩把人参须子咬到嘴里，又取出金疮药敷在腿上。伤口传来的清凉感，让他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先前强撑一口气赶路，现在坐下来，才觉浑身僵直，连动一动手指都费劲儿。

&esp;&esp;但他明白，接下来才是这次冒险旅程的重头戏。现在他要做的，就是抓紧时间养精蓄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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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山谷之中。

&esp;&esp;望着木婆婆给药田施法，王定向吴老八身边迈近，低声道：“原本伺候木婆婆的人是谁，去哪里了？”他记得刚才木婆婆说他是“新人”，有新自然就有旧。

&esp;&esp;吴老八侧了侧头，同样声如蚊蚋：“你方才抛尸的坑里，有几具尸体？”

&esp;&esp;内讧（加更1）

&esp;&esp;王定想了想：“七具。”

&esp;&esp;“木婆婆通常一次只杀两人。”

&esp;&esp;王定呆住，心下发寒，耳中听到吴老八接下去道：“多出来那一具，就是你的前任了。木婆婆向来节俭。”她不会浪费人类的血肉精华。

&esp;&esp;这时木婆婆拔出拐杖向前几步，伸手抚了抚地上一株人参叶子：“后天清晨，它的年份就该够了。你替我再跑一趟，将它送去给黄老爷。”

&esp;&esp;这满园子也不知有多少天材地宝，百年份的人参置于其中真是一点儿也不出挑。可是黄老爷出的钱，也就够买它的。

&esp;&esp;吴老八应了一声，才小心翼翼道：“不过平谷县这几日搜捕通缉犯，风声很紧……”虽然官家要抓的不是他，但他是山匪他心虚啊！全城严捕，可别误中他这辆副车。

&esp;&esp;话未说完，木婆婆就打断了他的话：“搜捕的是你们？”

&esp;&esp;王定赶紧否认：“不是……”虽然山匪的确都在通缉之列，但这次平谷县大张旗鼓真不是为他们。

&esp;&esp;“那他们为什么冲毒牙山而来？”

&esp;&esp;两个山匪互视一眼，都很吃惊：“什么，官兵又进山了？”

&esp;&esp;吴老八更是多问一句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&esp;&esp;“几个时辰之前。”木婆婆一字一句道，“现在他们闯过香瘴林，离这里已经不远。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，“人数不少，行进速度很快。”

&esp;&esp;她本尊站在毒牙山腹地，竟连刚刚迈进山区的官兵人数都清楚！

&esp;&esp;木婆婆把自己布下的瘴气美名曰“香瘴”，却不会改变它毒杀生灵的本质。何况两名山匪没有漏听，她说的是“闯过”而非“闯进”，也即是说，闯入者顺利通过瘴区却还安然无恙。每天进入毒牙山地界的散人也不知有多少，附近山民也常来采药。可是能通过毒瘴带的……

&esp;&esp;毒瘴也是毒牙山匪窝最重要的屏障，由不得他二人不骇然。

&esp;&esp;吴老八知道木婆婆了得，一旦有大量生人集群闯入毒牙山，那可瞒不过她的耳目。他神情转作严肃，立即道：“事关重大，我要回山禀报。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西边的天空突然爆出焰火，灿烂又奔放。

&esp;&esp;三人一齐抬头看去。王定脸上变色：“敌袭！官兵快要赶到后山了！”

&esp;&esp;吴老八的脸色却在阴沉中还有一点迷惘：“怎么是双色同出？”他是匪窝里的老人了，毒牙山向来是这么个规矩，根据来犯的敌人数量不同，哨兵会放出不同颜色的烟花。

&esp;&esp;现在双色上天，说明什么？

&esp;&esp;无论如何，这只能代表情况更加恶化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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