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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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定她走远以后，我把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到了对面雪白的墙上。我看着墙上那块斑痕恶狠狠地想：&ldo;我的房子，还不是我想咋整就咋整，谁敢管我我就灭了谁！&rdo;我在蒋皎家睡了差不多整整一天。晚上六点的时候，小凡来了，拎着几大包新衣服，说是蒋皎替我买的。&ldo;行了。&rdo;我说，&ldo;放那里吧。&rdo;&ldo;雅希姐要你换上，她等你去吃饭。&rdo;蒋皎请我去的，是一家很豪华的西餐厅，价格狂贵。我进去没多久遇到几个脸熟的明星从我旁边走过。我在蒋皎对面坐下，她欣赏地看着我说：&ldo;我就知道你穿着它会好看！&rdo;前尘旧事我也许是睡足了，心情不错，看着她也不觉得那么讨厌。她在我的眼神里变得妩媚起来，问我：&ldo;看我干嘛呢？&rdo;&ldo;哦，不许看？&rdo;我转开眼光，装做看别的地方。然后我就看到了张漾，他正在另一桌服务，面对两个外国佬，整齐的制服，干净利落的笑容，看他的唇形，肯定是在说英语。那一刻我疑心蒋皎是专门带我到这里来的。但于情于理，我肯定都不能表现出惊慌或者是愤怒。我尽量不动声色地回过头，侍者正好把牛排送上来，于是我专心吃起我的牛排来。牛排味道是不错，餐厅里若有若无的音乐也是我喜欢的。蒋皎却显得心不在焉，一开始埋怨小凡订的座位不好，后来又说沙拉的味道不对，莫名其妙地把人家服务生给熊了一通。我好心提醒她：&ldo;嗨嗨，注意形象。&rdo;她破罐子破摔地说：&ldo;形象丢在上海了，没带回来。&rdo;我笑。她问我：&ldo;你笑什么？&rdo;&ldo;笑你。&rdo;我说。&ldo;难道我很好笑吗？&rdo;&ldo;很好笑谈不上。&rdo;我说，&ldo;有点。&rdo;&ldo;你神经。&rdo;她骂我。我的面子再也挂不住：&ldo;你有这么多的钱，为什么不专点他为你服务？&rdo;&ldo;许帅。&rdo;蒋皎脸色大变，&ldo;我警告你，你不要得寸进尺。&rdo;&ldo;我连寸一起还你。&rdo;我把盘子往前一推，站起身来就往外走。她坐在那里不动。背挺得直直的，一口气看来暂时是没法咽下去，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！我推开餐厅的门走出去，走到门边的时候，我跟他擦肩而过。他冲我微笑。我停下脚步喊他：&ldo;张漾。&rdo;他的口吻无可挑剔：&ldo;您慢走，欢迎下次光临。&rdo;我的心里忽然涌起前尘旧事，无限凄凉。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个我从小打心眼里就瞧不起的人，却忽然让我感觉有些抬不起头来。我朝他摆摆手出了餐厅。蒋皎的司机把车开到我面前来，我装做没看见，准备去马路上打车直接去机场，这荒唐的一切，还是越早结束越好。就在这时，蒋皎从餐厅里面跟了出来，红色的披肩挡住了她大半边的脸。她走得非常的快，像箭一样地冲到我面前，双手拉住我的大衣，用恳求的语气说：&ldo;许弋，你别走。&rdo;她很少叫我许弋。她不知道是冷还是什么，身子一直在发抖，双手抓着我的衣服不放，我可不想上娱乐版的头版头条，赶紧推开她上了车。她也紧跟着上来了，坐在我边上，头靠到我的怀里来。我的手臂被动地抱着她，心烦意乱。&ldo;我知道错了。&rdo;她说。噢，我都不知道她错在哪里。她猛地离开了我的身子，坐直了，从包里拿出一瓶药，倒出一大把往嘴里塞。我吃惊地问她：&ldo;你干嘛？吃这么多药？&rdo;&ldo;我不舒服。&rdo;她说。&ldo;你神经！&rdo;我骂她，骂完后，我拿起她的药瓶，把车窗打开，当机立断地扔了出去。&ldo;你别丢下我。&rdo;她低声下气地说。&ldo;你他妈再废话一句我就立马跳车！&rdo;这种女人，想不跟她流氓都不行！她终于噤声。&ldo;许帅，你能不能学得稍微稳重点？&rdo;那晚，蒋皎趴在我的身上轻声问我。我抽着一根烟问她：&ldo;什么叫稳重？&rdo;她说：&ldo;你读书的时候语文成绩可老拿班上第一名。&rdo;&ldo;好汉不提当年勇。&rdo;她咕咕地笑起来：&ldo;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被人追，就差躲到男厕所里去。那个技校的女生，叫什么吧啦的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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