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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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毕竟太过疲惫，她将纸页收起，很快沉沉睡去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女先生身体欠佳，春及堂交给专人打理，私塾也只能暂时停课。石星兰将这半年来的束脩都还给学生家长，大家也不好说什么。

&esp;&esp;燕三郎上门看望，石星兰卧病难起，没有见他。他虽然不到十岁，到底还是个男孩，不好进妇人家的深闺内宅。

&esp;&esp;青儿哭得眼都肿了。

&esp;&esp;安慰人实在不是燕三郎所长，他从竹篓里取出两件草药交给胖嫂：“这是姐姐弄来的好药，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，希望合女先生所用。”

&esp;&esp;“哎呀，怎么好让你们破费！”胖嫂只当这对租住在李家小院的姐弟能有什么钱？还“生死人肉白骨”，怕不被信口开河的药行骗了。

&esp;&esp;燕三郎给得坚决。

&esp;&esp;到底是人家一番心意，胖嫂推托不过，只得代石星兰收了，然后命人推了一辆双轮小车出来。

&esp;&esp;车上堆满了书籍。

&esp;&esp;“石小姐知道你求学若渴，她身体有恙不能亲自教你，愿意将书房里的藏书都借给你看。”

&esp;&esp;燕三郎沉静的面容上有喜色掠过，难得嘴角弯了起来：“请代我谢过女先生。”

&esp;&esp;胖嫂指了指推车：“这些你先带回去，看完也就能认字认好一小半。那时，你再来石家的书房自己选书罢。”

&esp;&esp;燕三郎肃容道了声“是”，又交代一句：“若用我的人参，每次只要半寸长的一根细须就好，连煎三碗匀兑；用得多了，恐药力太强，反于先生有害。”

&esp;&esp;胖嫂笑咪咪地应了，心里不以为然。看他送来的东西，人参圆胖得很，头上还带点绿，哪像药店里摆着的那些有年头的老人参，一支支瘪得像九十来岁的老头子；另一包打卷又毛刺的青草药，看起来就更不起眼了。

&esp;&esp;说来也巧，燕三郎前脚刚踏出石宅大门，翟大夫后脚紧跟着进来给石星兰把脉。他看着石星兰从小长大，又是老友留下的孤女，自然要多加照拂。

&esp;&esp;号了脉，翟大夫走到偏厅开药，正好燕三郎赠送的药包还摆在桌上，胖嫂未来得及收起。

&esp;&esp;翟大夫看见了，轻咦一声，拿过来反复端详，一边问胖嫂：“你在哪家药行买来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小姐的学生送来的，说是花了重金。孩子不会买东西，胡乱浪费钱。”

&esp;&esp;翟大夫看她一眼：“有眼无珠，这可是万金难买的好药！”

&esp;&esp;“啊？”

&esp;&esp;“这株人参年份过千，还是现采不久，大补元气。我都想不出云城哪家药行有这等新货。”翟大夫抚着人参就爱不释手了，在他这样的老医家眼里，这株好药比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还标致啊！

&esp;&esp;“再看这万丈须。”他指着那一包毛卷的草药。

&esp;&esp;胖嫂压根儿没听过这名字。

&esp;&esp;翟大夫换了个说法：“也叫作铁皮枫斗，俗称救命仙草，专补五脏虚劳，用来治你家小姐的病，最是对症不过！”他掂了掂药包，“就这么小小一包，至少得黄金十两，品相药效还未必有这么好！”

&esp;&esp;胖嫂喜道：“哎呀，我听那孩子说，煎药只要半寸长的人参须子就够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说得是。石小姐虚不胜补，用不得重药了。”翟大夫轻叹一声，“有这等好药，她还能再拖长一点时间。”

&esp;&esp;晚间石星兰醒来，听说燕三郎送来贵重药材，轻叹一口气：“这人情欠大发了，也不好还，你先送份点心过去吧。”

&esp;&esp;这对弟在她眼里更显神秘。不过这时候她已没有精力再分心，向胖嫂交代两句就拥被而起，去了书房，再度提笔撰写戏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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